“你别乱动,麻药劲还有残留,不适合喝太多,我喂你。”
羊克匆匆走过来,动作极其轻柔地搂着我的脖子,一手拿着保温水壶,说:“张嘴。。”
“嬲!我自己来吧,我又没死,这场面让人看了,还以为我俩性取向有问题。”
除了腹部还有隐痛外,我没感觉身体有啥问题。
说着,我撩起被子,接过羊克手里的水壶,刚咕噜咕噜的喝一口,却现羊克有些呆滞地坐在床边。
羊克眼眶通红地看着我光着上身,小腹处渗出鲜血的纱布,声音有些许颤抖地问道:
“老四,你早就知道,去了要挨刀是吧?”
“都过去了,还说这些干啥。。”
我沉默一会,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说道:“刘八斤那嬲卵呢。。”
“你这一刀,是替我挨的啊!”
羊克眼里充满了自责,声音沙哑地说了句,顿了顿,感叹说道:
“还记得去年年底,在舞水河畔我们喊出的誓言么?说实话,当时刘八斤提出结拜,我心里是有些抵触的。”
“为什么?”
“兄弟不是靠一个形式流程绑在一起的,在我心里,就只拿你和刘八斤当兄弟,至于宋哲和刘彦明。。。”
“这话以后别说了。”我打断羊克,肃然说道:“做兄弟,要的是以心换心,你抱着这个态度,是有问题的。”
羊克张了张嘴,似乎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点点头。
……
我在人民医院疗养了近两个月,在疗养的期间,鸡婆也来过两三次,带了不少礼品,
来了以后,嘘寒问暖的,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受大脑壳的影响,反而因此消除了一些隔阂。
6峰也来过几次,每次话不多,且眉头皱着,似乎心事挺多。
通过和哥的聊天,我才知道,这段时间,6峰一直没闲着,
一方面,姚明远在大塘街道开了家迪厅。
姚明远虽然有实力,但他的力量都局限在市里,到了江陵县,需要仰仗6峰的还有很多。
因此,姚明远找6峰合作,也是给了不少股份,至于这股份具体多少,哥没说,我也没问。
在我疗养的这段时间,迪厅的选址已经弄好了,正在搞装修,但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
另一方面,6峰动自己在道上的关系,不停的在打听独狼的消息。
自从在龙回老筒子楼,与独狼碰了一把后,独狼就再也没了消息。
消失至今,已经半年多了。
这事儿就像是一根刺,扎在6峰心里,也扎在我心里。
独狼这个人,和羊克有点像,他是靠够狠和对对手疯狂的报复,而闯出名号的。
出道初期,在阎王巷抢劫时,独狼带头抢人耳环,抓住金耳环,当场扒掉,
逮住镶金牙齿的暴户,摁住,拿个钳子,活生生把人的金牙齿从嘴里拔出来。。。
93年,刚出狱不久的矮爷,在文化宫那边的录像厅看录像时,跟人起了口角,那人姓周,周某人据说家里背景很硬,有好些个亲戚在县里当小官。
仗着自己有背景,周某人相当跋扈,当场把矮爷痛打了一顿,踩着矮爷的脑袋,在地上狂捻,还逼着矮爷现场喝尿。
因为这事儿,周某人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大约半个多月后,周某人死在县里某招待所后门的巷子里,尸体是被环卫工人现的,据说,周某人死状极惨,他嘴里塞着棉絮,并被胶布封口,身下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