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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炎剑山神农堂。
李山河与望木离开司法堂校场后,立刻就带着陈怜雪来到了神农堂医治。
神农堂是大炎剑山专门设立在宗门内部的医疗和炼药场所,其中内院与外院分别都设有一处堂口,用来防范紧急之时人满为患的情况。
陈怜雪自然是被带到了内院的神农堂医治,这里除了医疗条件相对更好以外,还有那个年少有为的副堂主坐镇,不可谓不让人放心。
治疗的过程并不漫长,很快,等在房间外的李山河与望木便得到了消息。
“她的伤是怎么弄得?”
从房间里走出来了一位年轻女子,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问题。
但此刻望木根本没有回答她的念头,反而是十分焦急地问道:“怜雪她怎么样?会影响到她日后的修炼吗?”
年轻女子有些不悦,但还是认真负责的答道:“她的情况很不好,整条右臂的经脉全都被摧毁了,日后莫说是修炼,恐怕连日常生活都会成为问题。”
“!”
听到此话,望木被吓得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撞在了身后的墙上。
他当时看到陈怜雪的伤势后便就有了这种预感,但如今亲耳听到这个结果,也还是将他吓得不轻。
不过很快望木便反应了过来,他看着眼前之人,连忙上前恳求道:
“杜、杜姑娘!你不是咱们大炎剑山最厉害的医师吗!你快帮帮怜雪,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已的修为了,要是她知道自已今后不能修炼,恐怕……”
说到此,望木联想到了一些极端的事情,难以再继续描述。
“还不至于,她只是少了一条胳膊,还没到完全不能修炼的地步……”杜若荀顿了顿,话锋一转补充道,“只是今后她还想继续修炼的话,恐怕需要付出平常十倍的努力才行。”
“……”望木傻眼了,心想,这付出十倍的努力跟不能修炼又有什么区别。
陈怜雪现在是五阶中期的修为,纵然她天赋不差,但想要更进一步也是难如登天,可眼下,今后的她需要付出十倍的努力才能同往日一般,对于那个陈怜雪而言,这无异于宣告了她的“死刑”。
李山河对此也有些吃惊,便走上前问道:“为何会如此严重,只是伤到臂膀、哪怕是经脉,也应该不至于此吧?”
杜若荀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解释道:“只是伤到臂膀经脉的话确实不至于此,但是她的右臂经脉并非是伤到,而是被切成了一小段一小段的情况……”
“什么意思?”李山河不解。
“这么说吧,当我们想运转起体内的灵力,灵力便会在我们的经脉各处循环游走。而陈怜雪此时的情况是,她的经脉未断,灵力仍然可以流动,可这些灵力一旦途经她的右臂经脉,便会如开闸放水般四散而走……”
“届时,她想要完整的运转一个周天,付出十倍的努力那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言毕,李山河与望木算是彻底清楚了陈怜雪如今的情况。
废人。
这两个字顿时萦绕在他们脑中久久挥之不去。
“沈星罚你好狠的心啊!怜雪她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竟如此对她!若是宗主回来知晓……唉!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啊……”望木说着说着便掩面痛哭了起来。
李山河立在一旁,苍老的脸上也无了往日的神采,此刻尽显疲态。
杜若荀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尤其是望木哭的撕心裂肺,心中也是稍有感触。但很快,她脑海中便回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刚刚提到了沈星罚?难道是沈星罚打伤的陈怜雪?如此精妙绝伦的手段,竟是那个沈星罚做的?’
‘他能在切除经脉的同时还能做到不伤及经脉的根本,这般手段堪称亘古未有,他那么年轻又是怎么做到的?’
‘若是可以的话,真想见他一面当面问问……’
杜若荀回过神来,重新看向眼前二人,心想,若是他们可以引荐自已过去那就好了。
此时望木正在大哭,李山河沉默不语。
‘呃,看来此事难度颇大,我还是另寻他法吧。’
心念及此,该说的也都说了,杜若荀打了声招呼便准备离开。
“杜姑娘,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出声的人是李山河。
杜若荀回头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之人在这一瞬间老了很多。
杜若荀与陈怜雪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她们的日常生活中也很难产生什么交际。
但在先前,骄横跋扈的陈怜雪曾刁难过一名神农堂的女弟子,最终导致那名弟子从内院降至了外院,至今还没有调回来。
明明是那么有天赋的孩子,若是善加培养,日后肯定会是一名出类拔萃的医者,可就因为她陈怜雪……
念及此,杜若荀有些纠结。
“身为医者,当济世救人,常怀悲悯之心。”
这是师父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杜若荀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也是这般。
最终她还是心软了,叹了口气道:“陈怜雪的情况非常复杂,我也确实尽力,但若是你们还抱有希望的话,我想,我师父他老人家或许会有一些办法。”
望木停下了哭泣,李山河也是眼前一亮,赶忙问道:
“老堂主现在何处?”
“后山,长春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