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曾挺你说起过,大姐是几时去见得你,与你说过什么话?”用过早膳之后也是不着急着见那林家过来的人的,秦逸翰两人便是回来了自己的房间歇着。
纳兰锦初瞥了一眼秦逸翰,最终颇为无奈的说道:“昨儿个你回了秦家不久便过去了,想来是见着劝不动你想要我来帮忙的呢。”
秦逸翰略微敛下了眸子,这事儿他却是没有办法说是秦含颦亦或者其他人做得不对,却又觉得未免对纳兰锦初太过不公平了一些。
“罢了,这些事情如今说起来也只觉得操心而已。”纳兰锦初摆了摆手,“如今的当务之急便是尽快的弄清楚林诗茵之死同林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那林家派过来的人,在秦家是好吃好喝的款待着,睡到了日上三竿的时辰方才起身,吃着是顶好的东西,耀武扬威的模样当真是叫人看着就觉得不过眼的。
原本秦逸翰是不想纳兰锦初一同过来的,却是叫纳兰锦初义无反顾的决绝:“林诗茵同我身前那么多渊源,如今她死了,我去倒也没有什么不对。”
那林家派来的人是林家一妻妾所生,花府出了名的纨绔子弟,穿的一身锦衣华裳,手里头别着一把画着岁寒三友的扇子,另一只手里头拿着把紫砂壶,瞧着模样该是有些年月了的壶了,看着成色便是不得了的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纳兰锦初看了一眼林菡宜的模样,略微
不耐的邹了邹眉头,这人一看便是不务正业的模样,着实是叫人觉得看不过眼。
林菡宜吊儿郎当的站起身来,将那把扇子别在了腰间,手中拿着的紫砂壶便是不见放下的。
“这是纳兰家的锦初姑娘吧?”林菡宜微笑的说道,而后便是走上前,凑在及近的距离,“当真是久仰大名的,素问锦初姑娘奈是我八大世家第一美人,如今得见当真是名不虚传呢。”
收在衣袖中的银针叫捏在手中,纳兰锦初在微不可见的角度移开了一步,秦逸翰却是已经挡在了纳兰锦初的面前,一双眸子冷冰冰的看着林菡宜。
林菡宜到是不觉得有什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只当是不放在心上,一双眸子滴溜溜的看着纳兰锦初,那双眸子未免太果断赤裸裸了一些,当真是叫人觉得被看着极为不舒服的。
“林公子还是放着尊重一些才好。”纳兰锦初将衣袖中的银针收好,默然的望了林菡宜,“到底我尚且你比年长两岁,按着辈分同几家世家的关系,你喊我一声姐姐也是不为过的。”
林菡宜却是一副半点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满脸笑意的说道:“姐姐教训的极是,是菡宜方才的作为过分了。”
林菡宜这般不着调的话语,叫纳兰锦初听着便是一口老血梗着胸口,当真是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秦逸翰搁在两人之间,最终带着纳兰锦初寻了地方坐下,而后低声说道:
“坐吧,这两日我同锦初在外有事儿迟迟未归叫你再次久等了。”
林菡宜努了努嘴,便是悠悠哉哉的坐了下来,一双眸子便是看着纳兰锦初是不松开的模样。面上含着笑意,而后漫不尽心一般的回道:“倒也没什么的,说是请秦三公子给个说法,不过是过来同秦家商议如何安葬家姐的事情罢了。”
“林诗茵早已不是秦家的儿媳妇,又如何有资格葬入秦家的祖坟?”秦逸翰冷声说道,“若是我无缘无故将其休弃,是我不是,但是是她自己做的事有违人道,此等人品……”
“秦三公子这话说的未免太过过分了,家姐如何说也是你秦逸翰过去的妻子,更何况逝者已矣,又如何是能够让秦三公子这般亵渎的?”林菡宜冷声说道,手中的紫砂壶被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之上,却未见那看似脆弱的紫砂壶有任何的损坏。
“逸翰的话未免说的过分了一切,却也是情有可原,原本林小姐便已经不是秦家的人,而如今林家尽然说是要将她再葬入秦家的祖坟,未免有些过分。”纳兰锦初默然开口说道,“更何况,林小姐死因是何我们尚且不曾仔细看过,便是承了林小姐之死与我们有关,未免也太过无理取闹了一些!”
林菡宜一双眸子全然没有了方才吊儿郎当的模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而后便是冷笑了一声的说道:“这般说来,秦三
公子同纳兰姑娘是说我林家害死了我林家的女儿,强说是秦家的过错?呵,两位这话说的,未免也太过滑天下之大稽了。”
“既然林公子这般觉得,不若便叫我们去往花府林家看个清楚,若当真是我秦家之过自然是恭恭谨谨的迎了林小姐回来。但是……若是不是,皆是也好面对满的说个清楚明白,你们说对与不对?”纳兰锦初冷静的看着林菡宜,不容置疑反驳的模样。
林菡宜自是不曾想到纳兰锦初尽然会这般的架势与自己说话,叫她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给逼得说不出来话来,不禁皱紧了眉头探究的看着纳兰锦初。
“据我所知,纳兰姑娘也不是秦家的儿媳妇,怎么事到如今反倒是要纳兰姑娘出来主持大局了?”林菡宜默然的调转了枪口,而后继续说道,“更何况,论起来,纳兰姑娘最多也不过就是秦家三公子的一房侍妾罢了。当年你与家姐的事情可谓是人尽皆知,却是叫你来主持所谓的公道?未免也太过厚此薄彼了吧。”
纳兰锦初倒也是没曾想到,尽然是这般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禁觉着这人不仅是个纨绔子弟,还是个卑鄙无耻的纨绔子弟。
林菡宜尽说出这般的话来,秦逸翰自然是不会放着叫纳兰锦初独自一个人承受所有的,便是站起身来,冷声说道:“林公子未免也高看了自己,我秦家的事情什么时候容得下你林家的
一个侍妾所生说三道四,更何况锦初是否我秦家的少夫人便是我秦家的事情,如今锦初陪我来同你说这话,已然是给了你们天大的面子,莫要给脸不要脸才好。”
秦逸翰这般的话语,当真是叫林菡宜愣在了当场的。
“今日便是如此吧,明日便起身往花府林家去,还望林公子收拾准备妥善。”秦逸翰冰冷的声音说话,而后便是站起身来,拉着纳兰锦初就是离开了房间,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满身的戾气。
纳兰锦初颇为担忧的斜了秦逸翰一眼,身怕秦逸翰一会儿没控制住似得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也莫要同那小孩子一样的家伙置气的,不过是不懂事儿的毛头小子吧。”纳兰锦初拉了拉秦逸翰的衣袖,让没头没脑往前头冲去的人慢下了脚步,最终一声长叹的说道,“我却也是不曾想到你尽然是这般冲动的人。”
秦逸翰颇为无奈的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方才进屋时候,便是瞧见了那林菡宜那眼神看着纳兰锦初,他便只觉得一股子火冲上头脑,再加上听到的林菡宜说的那些话,当真是控制不住的。
“那小子……”秦逸翰握紧了另一只手,方才若不是为了保全两家的关系不至于太僵,他大抵便已经冲上去打人了的,那林菡宜的眼神纳兰锦初察觉不出来秦逸翰还能够看不出来?
纳兰锦初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秦逸翰,想着出了说了一句自
己不过是侍妾也未曾说什么太重的话,不禁觉得秦逸翰有些大题小做了,便是柔声劝解道:“你同他计较什么,不过是没经历过事情的人罢了,说话做事待人接物的未免浮躁,同这等人这般斤斤计较,你倒也不觉得自己掉价了?”
听着纳兰锦初这般说,秦逸翰当真是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是的,便是带着人继续往前面去的,未曾回答。
未曾听见秦逸翰说话,纳兰锦初只当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反应过大了,若是自己在去多说什么便是有些鸡肋了,便也就没再这事儿上再继续纠结下去。
花笺听闻两人这是方才回来便要远行了的,收拾着东西,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如今是去林家,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的,带上花笺又有什么了?”
纳兰锦初好笑的看着花笺的样子,宽慰的说道:“却也不是我们不领着你去,此行去往花府林家还真的不是什么好的,不是龙潭虎穴也是鸿门宴了。”
“如此便更加应该带上花笺了才是,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便是花笺冲在最前面了。”花笺将两人轻薄一些的衣裳收了进去,花府相较于雁邱城尚且要暖和一些,厚重的衣服是不大合适的。
纳兰锦初叫花笺这话堵得当真是怎么说都觉得自己是不对的,怎么说花笺都是有话能够反驳的,不禁便是无奈了。
“少夫人……”花笺如同请求的说道,软绵绵的语调,听着
叫人当真是不忍心拒绝的。
纳兰锦初恶狠狠的瞪了花笺一眼,却是斩钉截铁的说道:“说过不行就是不行的。”
秦逸翰便是在一旁看着两个人讨价还价,今日一早的事情倒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了,好笑着说道:“往后要出去玩可不都是机会的,何必赶着这趟呢?”
花笺极其不情愿,却是莫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