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里,张氏病倒了。
张尚书在菜市口被斩那天,苏丞相没去,为了避嫌,苏轻柔因为有孕,见血不吉利也没有去。
张氏是在儿子苏潇钰的陪同下去给自己的父亲张尚书收得尸。
苏潇钰一直在鹿城的白鹿书院读书,距离京城1oo多里,尚书府出事那天,苏丞相就连夜派人送了信过去,苏潇钰接到父亲来信,快马加鞭赶回了京城。
十四岁的他已经长得比自己父亲还高,他搀扶着已经哭晕过去几次的张氏,看着行刑台上外祖父被斩,心里暗暗誓,一定要替外祖一家报仇。
因为尚书府被抄,张尚书身为罪臣,后事肯定是不能风光大办,只能找了一偏僻幽静的地方草草安葬。
办完张尚书的后事,张氏就病倒了,她不让苏轻柔过来看自己,怕过来病气。
所以,当玄墨胤的赐婚圣旨送到丞相府时,是苏丞相接的。
张氏听说摄政王与苏落雪的赐婚消息,气的把药都打翻了。就是摄政王害得她娘家尚书府,父亲斩,祖母,母亲,弟弟流放。她恨,恨啊,可是,摄政王是谁?她根本就动不了。
现在摄政王居然要娶苏落雪那个贱丫头,那以后苏落雪不就是她柔儿的长辈了?
这么多年来她想尽办法才让自己的女儿冒尖,让太子与苏落雪退了婚,让自己的女儿成了太子妃,现在苏落雪居然要嫁给摄政王了?她不同意,这不可以。
而当苏轻柔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不可置信,她虽然知道苏落雪和摄政王在一起,但她没想到摄政王居然会娶苏落雪做摄政王妃!那个女人可是失过清白的!还是太子哥哥不要的!
三天后,玄墨胤亲自带着摄政王府的聘礼浩浩荡荡往丞相府而去,这边人到了丞相府,那边摄政王府还在往外搬着聘礼。
全京城的百姓都跑出来看热闹,前几天太子给未来太子妃下聘礼好像也没这么多吧!百姓都在议论,一般人哪见过这阵仗,他们太幸运了,这个月已经见了两回了。
而京城里又有不少贵女们在家暗自伤神,她们的暗恋对象摄政王去给别人下聘礼了,虽然她们知道玄墨胤根本不会看自己一眼,但是只有玄墨胤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她们只要能远远的偷偷看一眼,心里也是满足的,但是,现在摄政王居然给那个苏落雪下聘了,她们怎么能不伤心。
此刻的苏落雪正在竹园,看着玄墨胤指挥着王府的小厮们把一箱箱的东西搬进竹园,竹园放不下了,就放在竹园外面的空地上,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京城众多贵女们的情敌。
“玄墨胤,你是要把摄政王府都搬空吗?”苏落雪看着这满地的聘礼箱子。
“是,连我都是你的,整个摄政王府都是你的,那我的钱就都是你的钱,当然都给你。”玄墨胤说道。
苏落雪说她们可以先订婚,但是完婚要等到她18岁,她这身体还没长大呢!她接受不了这么早就结婚。玄墨胤知道她那个时代18岁才算成年,虽然自己已经26了,不过他还是听她的,只能自己在忍忍。
丞相府门口,朝里的各大官员都来向苏丞相表示庆祝,很多人都夸苏丞相养了两个好女儿,一个马上就要嫁给太子做太子妃,一个又要成为摄政王妃。
能在京城官场里混的,哪个不是趋炎附势,见风使舵之人。
自从玄墨胤举报了张尚书,而让张尚书被斩,尚书府被抄,全家流放,那些个屁股不干净的官员们这几日都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小心哪里得罪了这位阎王爷,自己哪天死都不知道。
他们接近不了玄墨胤,就采取曲线救国的方法,一知道今天摄政王到丞相府下聘,都赶来巴结,奉承着苏丞相,希望从他这接近玄墨胤。
苏丞相能坐上宰相之位,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在官场上混的,这些人的心思他哪能不知道?
可是他心里苦啊!这张尚书府是自己的岳家,玄墨胤给面子了吗?还不是说撸就撸掉了!现在他的夫人张氏还躺在床上呢?还有,他那个大女儿苏落雪,把他这个父亲放眼里了吗?什么时候不是把他气个半死?
但是这些他都不能和外人讲,还得陪着笑脸接待每一位上门道贺的官员。
今天丞相府里摆了二,三十桌,太子,宁王还有照王都来了。
太子的脸一直黑沉着,他不要的女人马上就要和皇叔结婚,成她的皇婶了。
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在太子府了好大的脾气,他跑到宫里面见父皇,要求父皇收回赐婚圣旨,可父皇说这赐婚圣旨不是他写的,而是先帝他的皇爷爷留给皇叔的,父皇也无能为力。
今天他不想来的,可是二弟,三弟他们都来,自己现在还没有实力和皇叔闹翻,没办法,他一路黑着脸到了丞相府。
宁王玄浩辰却恰恰相反,他一直微笑着,谁给他请安他都笑着回应。
玄浩天白了他一眼:“皇叔要结婚了,你这么高兴吗?”
“太子难道不高兴?”玄浩辰反问道。
苏落雪乃是他母妃的救命恩人,自那日苏落雪为其母妃施行手术之后,母妃便未曾再犯病。他特意请来贺太医为母妃诊察,贺太医断言贵妃娘娘的身子已然痊愈如初。
他曾私下向母妃透露,那位神医便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且神医应允替母妃诊治之事,亦是由皇叔促成。母妃嘱咐他日后应与皇叔及神医多加亲近。
故而,当得知皇叔与神医走到一起时,他衷心地表示祝福。
然而,三皇子玄浩德却端坐于一旁,面无表情,仅仅冷漠地注视着眼前生的一切,仿佛自己不过是前来赴宴罢了。实则,他心中明镜似的,由于苏落雪的缘故,太子已然与皇叔产生嫌隙,如此甚好,待到他们双方斗得两败俱伤之际,便是他出手之时。以目前的实力而言,他尚非他们任何一人之敌手,因此唯有暂且忍耐,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