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萧玄策的伤势大好,灵武帝提出,他要去阳城查看云承昭的情况。
云承睿自从被圈禁之后,性子变得愈阴郁残酷。尽管灵武帝离京之时就在云承睿身边留下了暗棋,足以确保云承昭性命无虞。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要早日把云承昭救出来才行。
在灵武帝的坚持下,裴玉留下来陪着萧玄策养伤,而他则易容之后前往阳城查探情况。
易容后的灵武帝变成了一名模样并不起眼的寻常中年人,又穿着身旧衣物,看上去就更不打眼了。
裴玉吩咐张晖几人护送灵武帝前往阳城,并听他差遣。几人也猜不透灵武帝的真实身份,只是听裴玉称他为爷,灵武帝又自称姓黎,便跟着称他为黎爷。
为震慑几人,裴玉便当着他们的面将那据说能暂解他们身上的毒的药瓶转交给灵武帝。
那几人眼睛都看直了,却也不敢有任何异动。因为据裴玉的话分析,即使是他们抢走了这一瓶解药,也只能多活一个月,等解药服完,他们会死的更惨。
虽然不知真假,但他们更没有勇气去尝试,便只能乖乖地听从裴玉的调遣,陪着黎爷去阳城走一遭。
湖心岛上,裴玉站在岸边看着距离岛上越来越远的小船,眉头拧成一团。
萧玄策修养了几日,又有裴玉从灵武帝手里讨来的极品外伤药膏,如今自己拄着拐杖也能慢慢地在岛上行走了。
“锦衣卫当真有能控制人的毒药?”萧玄策好奇地问。
裴玉耸耸肩:“骗他们的。”
“那他们能信?”萧玄策更加不解了,张晖几人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单凭裴玉一张嘴就把他们骗住了。
裴玉坦诚道:“那日我做的烤鹿肉,有一块烤糊了的渣子还粘在手帕上,我便把那糊了的部分捏碎合水捏成丸子喂给他们,他们吃了自然是肚痛腹泻不止。我再找些健脾止泻的药物和调息理气的药丸一并搓成丸子,他们服用之后症状全无,还会觉得神清气爽,自然会认为是体内毒气被压制住。”
萧玄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没有说话。
裴玉继续望着远处的水面,虽然那艘船已经转弯不见了。
萧玄策见裴玉面露难色,轻轻地替他顺了顺耳畔的乱:“这岛的另外一边还有一艘船,就在芦苇丛里,是陶俊龙之前藏起来以防万一的,你去吧。”
“师兄?”裴玉微微一怔,回头看向萧玄策。
萧玄策温和一笑:“反正我的伤已经不碍事了,反倒是你,若是不跟着去,怕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陛下如今年岁也上去了,你跟着同去,也好安心。况且如今时局动荡,你找来的那几个人未必能护得陛下周全。”
裴玉沉默片刻后,抬手捧住萧玄策的双颊,毫不吝啬地送上自己的唇。
萧玄策也从善如流地丢开自己的双拐,捧着裴玉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吧嗒!”一个清脆的落地声打断了两人难舍难分的氛围,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就看到林誉衡捧着鱼竿津津有味地站在那里看着,而陶俊龙反而是红着脸正要把身前的小公子往后拉。
裴玉:“……”
萧玄策低头解开鹿皮水袋,装模作样地仰头喝水。
陶俊龙涨红了脸,顺手把林誉衡扯到自己身后挡住,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抱歉,我们不是故意的,只是方才想问问你们,中午我抓了只野鸭,看看你们想怎么吃……”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林誉衡好奇地探出头询问。
裴玉朝他招了招手。
陶俊龙尴尬一笑,反而拉住林誉衡又往后退了一步:“真的,请相信我,我绝非有意打扰两位。”
裴玉看着睁大双眼满脸好奇的林誉衡,似笑非笑地告诉他:“你萧大哥不是生病了吗?我这是在给他疗伤。”
林誉衡闻言,恍然的点点头,又回头看着陶俊龙:“陶大哥,那天你也是这样给我疗伤的,辛苦你了啊。”
“噗~”萧玄策一口水喷出。
陶俊龙满脸写着羞愧,萧玄策怀疑他下一刻怕是要羞惭得晕过去了。
裴玉淡淡换了个问题:“你来找我,不是想知道你父亲的情况吗?”
那日在山洞中匆匆分别,裴玉虽告知陶俊龙自己同他父亲见过面,但是详细的却并未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