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睜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姬宰那張期待又焦急的臉龐。
「師,師尊,兄長醒了,兄長醒了!」姬宰欣喜地朝身後喊道。
一道腳步聲由遠而近,很快,他就看到了柳司清那張風光霽月的臉。
柳司清直接走到他身旁,手指搭在他手腕上號了一會脈,然後緩緩鬆了一口氣:「還好,尚未傷及肺腑,靜養一段時間便沒事了。」
姬恆被他們弄得一頭霧水:「我為何要靜養?」
姬宰沒什麼好氣道:「還能為何?兄長你被你那個魚朋友誤傷,差點便聾了,若非師尊與琳琅師伯學過些黃岐之術,如今你怕是什麼都聽不見了。」
經姬宰這麼提醒,姬恆這才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麼,耳朵突然一陣刺痛,疼得他倒抽了一口氣。
姬宰聽見,又嘟囔一句:「疼就對了,讓你亂交朋友。」
他師尊好心熬了整整一夜去救那條魚,結果那魚倒好,一醒來就想要他師尊的命。
早知如此,他還不如一開始就直接一劍了結了那魚。
姬恆沒理他,目光在房內掃了一圈,見沒看到自己想看的人,便問:「重溟呢?」
姬宰一臉難以置信:「你都這樣了還想著他?兄長你該不會是被下降頭來吧?師尊你要不再給他瞧瞧腦唔……」
柳司清適時捂住了姬宰叭叭的小嘴:「他很好,你昏迷後他便冷靜了下來,不過他與我們語言不通,我們聽不懂他的話,便讓他在池子裡等你了。」
聽他這麼說,姬恆立即掀開被子,踉踉蹌蹌往浴池的方向走去。
直到看到坐在浴池中與蕭景策對峙的人魚,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但他的雙腳卻還是不受控制地朝人魚靠近,徑直上前抱住浴池中的人魚:「抱歉,讓你擔心了。」
此時的人魚已經收回魚鰭,撒嬌似得蹭著姬恆的脖頸:「嗷嗚……」
姬宰:「……」翻了個白眼。
安撫好重溟的情緒,姬恆這才起身朝柳司清行了一禮:「方才的事,我替重溟向道長道歉,道長需要什麼補償,儘管開口便是。」
話音剛落,浴池中的人魚又張了張口,吐出的卻是古老難懂的音節。
雖然柳司清聽不懂,但看他那滿是敵意的表情,想必也不是什麼好話。
此時,姬恆卻愣了一下:「偽神?」
人魚盯著柳司清,又發出一長串朗如珠玉的聲音。
柳司清幾人聽的一頭霧水,姬恆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你確定?」他問重溟。
重溟看了一眼柳司清,邊點頭邊說了什麼,眼神中滿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