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三笑不想回忆坐卡车集装箱的体验,也是间城的客运车。
真是一点都不亲民啊这玩意,拉人的车连个窗户都不带开的,就挂个灯,得亏袁三笑在地缝里的时候没得幽闭恐惧症,不然混合双打真要老命了。
前世老爸总说什么坐车坐得少多练就好了,这两天半乘车体验只能说是挑战极限,呕呃,不能再想了,真要吐了。
“袁山啸!”
袁三笑扶墙干呕到一半听见这响亮的吼声,记忆又开始杂乱编织了。
愣了一会,袁三笑转头看向了土坡对面那一位半百老人,袁山虎,袁三笑的。。。养父。
个子比袁三笑还高但体态已显佝偻,头结辫色枯白,有着一双摄人虎目,光是站在那里看着你便浑身汗毛起立。
不过看到袁三笑下车坐视就吐老人脸上少有的带点不忍,如岩融化水。
袁三笑也同样心绪难平,毕竟前身的他偷拿了老头十几万没还,如那啥。
“老爹,怎么成这副德行了。”
上次袁三笑见到袁山虎已经是两年多前了,这之后他就快成就事业了,结果现在独身一人回乡。
而这位老人两年前还真如山虎般震人,现在却显得,唉,孤寡老人啊。
“放屁,人都死光了还敢激老子,袁山啸你给我先回乡!”
袁三笑心里轻松了不少,平静念道:“袁三笑。”
袁山虎叉腰瞪眼。
不再停留袁三笑托起行囊便往城里走,思考起接下来的安排,华姓那伙人估计能留给他一周,这也是常规荒野任务的休假时长。
目前所在地是漳城,再往东坐三小时车程才能到老营,也是漳城治下的一个镇子,干锅镇。
“嘿!往城里走作甚,直接上车走人啦。”袁山虎说着还乓乓拍了两下车。
“唉,晕车。”
袁山虎又瞪眼,合着刚才是晕车干呕?荒野混大的娃娃说自己晕车,你咋不说你尿床呢?
袁山虎也不管了锁完车,追上去就要掰扯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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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前,袁三笑七岁时被扔到山沟里自生自灭,在一个没有野兔野鸟,野虎野狼的世界,想死想活都变得没那么容易。
然后就遇到了一车人被逮住拎走,被这帮糙汉带大。
当时那伙车队特别不受当地人待见,抓他这个小的回镇子里也是因为漳城没打算给当时初建的干锅镇分配田地以及新人口。
而他,袁三笑,名字是自己改的,他小时候就成了代表干锅镇的人,负责领种子领新娃娃,再带回镇子成就了如今的“老营”。
现在他当年带大的娃娃死了一波,只剩更小辈的娃娃了。
袁三笑准备在漳城歇一晚,还和袁山虎以及漳城的老熟人聊一聊,这里的环境他感到很熟悉,却也陌生,不过肯定比间城那种大城市待着舒服。
洗漱,吃喝,还有蒜。
“三笑,回去老杜若怪你骂你你都让着点,哥们儿们都知道你没错,别往心里去。”
弗沙子给袁三笑递酒,念叨着说。
弗沙子比袁三笑大二十,但还管袁三笑叫哥们很是尊重。
但他养的娃娃弗大梁也死在裂谷里了,说的话也仿佛是在安慰自己。
“谁能怪山啸?都成土里的肉渣子才乐意?”
袁山虎也在喝,也在念叨。
这帮四十岁往上的在荒野已经称得上老人了,因为玄中区,缺药品。
主要是特效药和针对慢性病的处方药,即便玄中区器官移植技术成熟,即便玄中区基础作物营养丰富。
可能怼进肉的子弹还是比替换器官便宜,能杀人的无形之物更是数不胜数。
这些人已经老了,很明显的老了。
袁三笑又在分心,也在喝酒。
“三笑哥,你咋活下来的,还跑间城去了呢?”
王家一小子凑过来问道。
“说不清,不过应该是叫人盯上了。”
“啊?那不人救的你?”
指不定也是人家杀的我呢,袁三笑没有讲出来这话。
“反正后头还要我偿命的事多呢,吃你的饭。”
“奥。”
入夜又破晓,袁三笑主动开车回到了老营,真是比坐别人开的车好受百倍,就很沉浸也不咋晕了。
还没等回屋就又有人跑来拦他,直接就往袁三笑身上扑,可惜是糙汉。
“呜哇啊啊啊,呃三笑,我嘞娃娃啊呜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