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可意自从单方面宣布绝交后,任周惩怎么示好都没用,她一回家就进屋练习画画,画废的素描纸被团成团,丢了一屋子。
知女莫如母,温曼吟早就现她近来蔫蔫的,似乎不大高兴,端了一杯热牛奶进屋,她乱丢纸团,正巧砸到了她妈。
她丢下铅笔,离开画架,垂手站在一边道歉:“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妈妈。” “没关系,”温曼吟放下玻璃杯,去捡地下的纸团,摊开一看,每一张都是肥头大耳的猪头,她一张张的迭好放在一边,“老师让画的?”
“不是,”温可意说,“就是觉得猪头最丑,我画不好,所以练习练习。”
“最近不开心,是有人欺负你了?”
温可意看着画架上,画了一半的猪头,没有说话。
“和妈妈不用藏着掖着,”温柔的给她擦擦脸颊上蹭的铅笔屑,“谁惹我们小公主不开心,谁就是臭猪头。”
温可意扑哧一声笑出来,“对,他就是臭猪头!”
“是周惩?”温曼吟一针见血。
温可意抿抿嘴唇,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如果点头,被妈妈知道了只会更加讨厌他,摇头的话,她岂不是要和臭猪头一样撒谎了?
最后她还是没说,只说:“他是个坏孩子,我以后再也不和他玩了。”
温曼吟一改往日深刻偏见,说:“看人不能光看表面,他虽然有些小聪明,但秉性不坏,如果他诚心道过歉了,你也可以试着原谅呀。”
“有些过错,是可以被原谅的。”
温曼吟把女儿搂到怀里,女儿的性格实在太像她了。
眼里容不下沙子,太计较是非对错,不是一件好事。
周末中午,老师布置了一份作业,是要交一份户外绘画作品,地点不限,自行挥,然后周惩就邀请她去秘密基地玩。
她本想拒绝,但又想起温曼吟的话,勉强点头答应。
周惩喜出望外,谁能想到她这么难缠,一星期才和他说话,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帮她装好画具,他拎着包走在前头,她慢吞吞的跟在后头。
他觉得,她应该是故意的,这包虽然不是特别沉,但是拎一路也很费力,手被包带勒住红印,周惩把包垫在脚上歇歇,回头看她:“大小姐,拜托您,快走几步成吗?”
“走不快!”温可意停下脚步,一步都不走了,“又不是我要来的,你这么不耐烦,那就回去啊。”
周惩面带虚伪微笑:“我没有不耐烦,您慢慢走,不行我背你?”
“你连画袋都拿不动,还背我?”她伶牙俐齿的反驳他。
这臭丫头片子!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他还真不乐意伺候了!
“谁说我拿不动了?”周惩拎起包,健步如飞,一口气提到他所谓的秘密基地。
江边大桥底下,他把东西放下,坐在一块石板上喘着粗气,问她:“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
桥底下有不少石头砖块堆起来的土堆,据周惩说是打枪战垒的战壕,桥墩另一侧地面平整,被挖了不少土坑,周惩介绍这就是玩玻璃球挖的。
温可意的白色小皮鞋上沾了不少土,她掏出小手帕蹲下来仔仔细细的擦干净,“有点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