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好雅兴。”
德妃挑眉道:“比不得你,最近算是顺心如意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知道对方口中说得是什么。
楚韵已经按捺不住了。
自从前一阵子关于对食月的传闻出来,她便一直躁动不安,最近死的这些人,便是最好的证据。
或许旁人不知情,但她们两个都知道,那些死去的人,或多或少知晓对食月一事。
这些消息都是燕铭派人放出去的,说的也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话,八卦在哪里都禁不住,何况是无聊得厉害的宫女宫妃?
也不知是什么人,暗暗猜测应该也有不甘寂寞的后宫人也参与了“对食月”。
朝廷上也有人上奏,言这实在秽乱不堪,应当彻底整治,以儆效尤。
宰相态度还是一贯的暧昧不明,加上燕铭告知楚韵的消息,早就扎根的猜疑种子,顿时在她心中破土而出。
半真半假,才最叫人狂。
德妃叹道:“你动作真的很快,本宫倒是没想到,她能怀孕居然是这么个原因。”
桌面上摆放着棋局,两人不约而同地下起了棋。
柯依卿笑笑:“娘娘放心,命妇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当年安排楚韵参与对食月的太监,她老早将人接出宫了,任凭楚韵的势力再张狂,也伸不到宫外头。
德妃执起一枚棋子,若有所思道:“最近朝堂上,又有大臣提起了立储一事。”
“这就是侯爷送猫的原因么?”
“是啊,他总叫本宫吹枕头风,可本宫也得有机会啊。”
已经站队楚韵的宣平侯,总算是想起自己的女儿了,便写信叫她吹吹十一皇子的枕头风。
但他大约是不知晓自己女儿在后宫的境遇吧,此前还多次写信埋怨,言她是身子是不是有毛病,不然怎得这么多年下来,连个一儿半女也无。
柯依卿默然,虽说她不算是宫妃,但也隐约听到过一些消息,据传最近圣上很是喜爱年轻貌美的新人,连楚韵那儿都去的少了。
“是啊,你消息灵通的很,最近那邹旦又被多次召见,圣上还赏赐了不少东西呢?”
两人心知肚明,老早不能人道的皇帝,见这术士还能做什么?
不过是求些“灵丹妙药”罢了。
德妃讥讽一笑,就差没有明着说了,这皇帝老儿真是越没有什么,便越执着什么。
但她对皇帝的房事不感兴趣,便问朝廷众臣对立储一事的看法,在朝廷中,她的消息远不如对方灵敏。
德妃蹙眉道:“说来也奇怪得很,此前宰相曾多次力挺十一皇子,这次倒是没什么动静。”
只有宣平侯和其他看不清局势的臣子,还在急吼吼冒头,倒是引得圣上一阵排斥。
宰相没站队她倒不奇怪,毕竟楚韵都在急着杀人,肯定也已经着手查宰相与周必怀的关联,宰相有意防着她倒也正常,但宣平侯一众为何会引起皇帝不喜?
此前相比较三皇子,圣上不是一向对十一皇子感受良好么?
“这就是你不懂圣上了。”
德妃告知她,不管是当年废太子案,还是对三皇子的隐隐不喜,圣上针对的从来不是他们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