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有大臣出列,拱手道“皇上,只凭郑术麟的供词就断定六皇子和肃州一事有牵扯未免太过武断,微臣认为汇通钱庄老板李晖才是本案关键,应当派人全力捉拿李晖,到时候一审便知。”
成晟然立刻出声反驳道“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大人竟然还觉得武断那我请问大人,郑术麟和六皇子有牵扯可是事实”
“确有关系,可”
“郑术麟亲口承认是他利用秦参将拦住了我府上的三名护卫,在明知我被劫杀危在旦夕的情况下还杀了我派去求援的人,是否可以证明六皇子有意置我于死地大人可别说这些都是郑术麟一人所为,和六皇子没关系。”
“这”
“劫杀我的那些人从我手中抢走的正是肃州官吏贩卖私茶的证据,敢问六皇子要那些证据做什么如果这些还不能证明六皇子和肃州一事有牵扯,那还需要什么证据”
成晟然掷地有声的质问,让六皇子党众人陷入沉默。
“皇上,六皇子素来谦和仁义,断不可能做出贩卖私茶之事,或许,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六皇子很可能被人蒙蔽了,请皇上明察。”
成晟然心底嗤笑,这些人真会睁着眼说瞎话。
六皇子若是谦和仁义,那一向宽厚仁爱的二皇子就是圣人了。
永康帝自从看到成晟然呈上来的口供后,就一直沉默,等成晟然和众臣对峙完,他才哑声道“传旨,六皇子沉迷酒色,骄奢淫逸,朕屡次训斥却仍不悔改,如今更是为了一己私利,纵容手下劫杀大臣,残害无辜,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怨,着,六皇子即可出京去皇陵为先帝守陵,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回京。”
“皇上,万万不可,此事还有待调查。”
“皇上,李晖还不曾找到,此案还有众多疑点没查清楚,请皇上暂且收回旨意。”
“皇上”
六皇子党慌了,被配皇陵就意味着被逐出争储之列,这样一来他们之前花费的心思就全白废了。
永康帝目光锐利地看着众臣,“朕意已决”
说完,永康帝便起身离开。
领太监高应扬声道“退朝”紧跟在永康帝身后离开。
永康帝一走,朝堂变得混乱无比,简直比菜市场还乱,众大臣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讨论方才生的事,还时不时看成晟然一眼。
左相柳修严叹口气,“成国公府素来保持中立,从不涉及储位之争,世子今为何执意要对付六皇子”
本来是三足鼎立,现在可好,成晟然的一封奏折让六皇子直接出局。
成晟然淡声道“柳相说错了,我只是想讨回公道,仗着皇子身份就胡作非为,去守皇陵正好锻炼心性,希望下次见面,六皇子能有些长进。”
随后便转身离开大殿,毫不在意六皇子党众人或痛恨或不满的目光。
柳修严摇摇头,一张老脸皱成苦瓜。
右相秦守洪嗤笑一声,“谁让你胡乱站队”
柳修严瞪他一眼,“秦相慎言,老夫只忠于皇上。”
死鸭子嘴硬
秦守洪腹诽一句,就背着手心情愉悦地离开了正清殿。
勤政殿
成晟然刚走出正清殿便被小太监叫住,来到这里见永康帝。
永康帝一脸疲惫地靠在西暖阁的通炕上,见他进来问道“秦参将是老大的人”
成晟然低着头道“郑术麟只是说秦参将和范尚书有书信来往。”
永康帝摆手,“你不必替他遮掩,范昌明这些年一直支持老大,朕都看在眼里,何况范昌明素来清廉,哪里需要那么多银子,恐怕全都进了老大的口袋。”
“大皇子府养着众多门客,花费多些可以理解。”
“所以他就要与民争利这次外东城差点闹出人命,他就得负全责,难为你还能为他留些面子,没在朝堂上说出来。”
虽然气得胸口疼,但大皇子毕竟是永康帝最疼爱的儿子,他还是不想大皇子在朝堂上丢人。
“微臣只是想为自己讨回公道。”
永康帝颔,“你放心,老六那个逆子朕绝对饶不了他。”
他相信六皇子和肃州有牵扯,甚至觉得六皇子就是贩卖私茶的幕后主使,这完全触碰了永康帝的逆鳞。
哪怕是大皇子,永康帝也不会轻易放过。
“这次你弟弟事情办得不错,朕记得他是今年及冠对吧”
“多谢皇上挂念,舍弟几个月前已经举行冠礼。”
“举行了冠礼就是大人,也该领个差事了,总不能一直无所事事。”
“皇上说得是,微臣正有此意。”
“朕还缺个贴身侍卫,不如让他来试试”
永康帝的贴身侍卫非心腹不可担任,这足以证明永康帝对成家的看重。
成晟然道“皇恩晃荡,微臣万分感激,只是舍弟顽劣,性子跳脱,恐怕难当大任。”
永康帝听言也不强求,“那你觉得他适合什么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