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有了孩子。
戚心怡给他取名叫“戚胜”,只为纪念那一天属于“他们的胜利。”
体内生机不断流失,她看着面前男人的侧脸,情不自禁伸出手。
“沈……”
轻微呼唤被穆承钧捕捉,他缓缓转头。
冰冷、无心又无情。
多像沈惊问,连眼角下那抹朝思暮想的泪痣都在同一个位置。
“是你吗……惊问。”
戚夫人眼前一片模糊,沈惊问与面前这张陌生的脸莫名重合了。
穆承钧抄起地上寸光,随手掷出,正中心口。
“聒噪。”
戚夫人身体一软,头垂了下
去。
“答应我,带大家……平安回到天虚山,可以吗?”陈忆容眼睛已经睁不开,声音越来越小,穆承钧不得不俯身贴近她耳朵,温热气息敲打在鼓膜上,眼中冰川开始融化。
“我们都会平安回去。”穆承钧封住陈忆容全身经脉,让她别说话。
“不行,你要答应我。”她执著要他回答,她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意识了。
“好,我答应你。”穆承钧眼神宠溺,温柔地用手一遍遍拂过额前碎发。
“……”陈忆容安稳躺在穆承钧怀中。
另一边,以李玉真为阵眼的万全阵快要撑到极限,金翎青筋暴出,喊道:“怎么办,阵快要破了。”
李玉真抽空看了一眼远处依偎两人,咬了咬牙:“撑不住也要撑。”
“杀!”两遍力量悬殊怎么看都是困兽之斗。
“李师兄,金师兄,我们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疲惫不堪的众人纷纷抬头,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
谢景渊为首的大批天虚山弟子迅速奔来,反将风雪门包得密不透风。
“好!”李玉真大笑,“诸位同门,让我们痛快打一场。”
随即撤掉阵法,冲进敌人中。
“李师兄,陈师姐在哪里?”谢景渊落地第一件事就是询问陈忆容的下落。
金翎努努嘴,“那边,不知道在干嘛,抱一起好久了。”
“好,我先过去。”谢景渊得知具体位置后冲出人群,向陈忆容处跑去。
只一眼。
他目眦欲裂,五
内俱崩。
陈忆容躺在穆前辈怀里,胸口浑身是血,几乎……几乎没有起伏,穆前辈把脸贴得极近,低声跟她说些什么,可她并未睁眼。
就好像……
就好像已经……
他不敢说出那个字。
谢景渊眼睛瞪得很大,牙齿忍不住颤抖,泪水哗地一下连成一条线落在地上。
他跌跌撞撞跑过去,无助、绝望席卷全身,整个人入坠冰窖。
陈师姐又一次……
又一次倒在他眼前。
为什么他不能再来的快一点。
为什么他不能再强大一点。
他发出哀嚎:“师姐……”
谢景渊上来就扑在陈忆容胸口痛哭,像一只失去了母亲庇护的幼兽。
穆承钧把目光移向面前这个陈忆容很在意的少年。
他对陈忆容倒也是情真意切。
“谢景渊。”
穆承钧叫他的名字没反应。
“谢景渊!”
这次他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