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她救助过不少仙门中人,其一大家都是仙修,同根相连。其二,也是最重要的,想通过他们打听天虚山的消息。
或者说沈惊问的消息,好未雨绸缪。
她从来没想过正主能找上门来。
更准确地说是经过三年无惊无险的日子,慢慢麻痹了她的神经。
生于忧患,死于摆烂。
“你在想什么?”
上方人似乎看穿了她的不专心,匕首又往下压了压,她有种马上就要血溅三尺的错觉。
控制眼珠子左右摇晃,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想。
她心里简直欲哭无泪,沈惊问什么时候又弄了个三号,他是觉着三缺一吗?
“你骗人。”
他很平静地陈述事实,手上动作却让她汗毛直立。
匕首尖顺着脖子滑上脸颊,堪堪停在面具左耳处,稍一用力绑住面具的绳子就会被割断。
这是生命的绳索,断不得!
陈忆容绝地求生,吓得嗓音都变了调:“小心!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白色纱布隐隐透出一团血色,越来越大,颜色逐渐刺目。
他毫不在意,不过匕首总算离开了脸。
还没有把提着的那口气放下,下一秒,它又来到了自己的心口。
三号漫不经心把玩手中匕首,手指灵活控制刀尖在左胸画圈。
那是心脏的轮廓。
“你的心,跳的很快。”
“我担心你!”
她瞳孔微缩,眼中充满焦急,像是根本在意他的危险动作。
“
真的?”
“真的。”
“我不信,把它挖出来看看才知道。”
沈惊问,你已经得到我的心,我的真心就不必了吧。
“还有,我在……在想你。”
想你三年不见,神经病越来越严重,求你吃药吧。
“我跟你非亲非故,你想我做什么?”
眼中全是戏谑,嘴角一边微微上扬,邪性得很。
“我觉得你很熟悉。”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出了声。
他的唇明明如此饱满,笑起来时却格外凉薄,叫人汗毛直立。
“熟悉?”匕首又换到脸上,轻松挑开面具上松松垮垮的绳子,眼看着就要露出真容。
“等等!”
陈忆容尖叫出声,这哪里是在卸下她的面具,这是在要她的命。
“等什么,你见不得人吗?”
手顿了一下,他语气有点不耐烦。
微凉的指尖压着皮质面具边缘,只需要轻轻一拨就能撕开那层薄薄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