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面前的少年手忙脚乱,沉妙音露出一丝了然。
她意味深长看着陈忆容:“闻道友,只要你师尊同意,我缠丝宗随时欢迎你加入。”
“啊?”沉雁雁傻眼了:“娘,你是不是弄错了,闻静是个男人,男人怎么能加入我们呢?”
夏莲歪头看向沉宗主,眼中也是不解。
只有陈忆容反应过来,她明白自己的伪装被沉妙音看穿了。她讪讪挠头,赶紧道歉:“夏莲姑娘,我向你道歉,我不该隐瞒身份?”
“哈?”沉雁雁瞪大眼睛,一脸警惕冷冷呵道:“你到底是谁。”
“雁儿,不得无礼,这位可是天虚山沈掌门唯一的爱徒。”
“什么?!”沉雁雁彻底坐不住了,站起来指着陌生男修恼羞成怒:“你是陈忆容。”
陈忆容心道这大小姐估计是生气了,连忙好声好气道
:“师娘,是我。”
这声“师娘”将她一股气憋在胸口,鼓起腮帮子斜眼看了看她娘,又见夏莲一脸见鬼的表情,倒把骂陈忆容的话咽了下去。
“这又是怎么回事?”沉妙音脸色微变,沉声问道。
沉雁雁涨红了脸,先小小声对她娘说:“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又狠狠瞪陈忆容,恶声恶气凶她:“快解释!”
“好好好。”陈忆容抬起手对沉雁雁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转身看着沉妙音恭敬道:“沉宗主,我跟沉大小姐开玩笑的。”
沉妙音听后脸色依旧严肃,她告诫沉雁雁:“沈惊问首徒的一声‘师娘’,这个玩笑可不能随便开。”
“是,娘。”沉雁雁气焰一下子跌下去,她可不敢把那套要气死戚心怡的话在她娘面前说,只能认下这个罪责。
“沉宗主,”陈忆容见沉妙音面色不渝,赶紧为她开脱:“没有那么严重,我们私下叫着玩呢?”
沉雁雁听了后给她一个“算你讲义气”的眼神,又被她娘瞪了一眼,悻悻然缩回脑袋。
“私下?你师尊知道吗?“沉妙音似乎并不准备轻易放过这个问题。
“这个……”陈忆容不知道该回答知道还是不知道,毕竟在澜渊秘境中为了争取沉雁雁,在闻静面前叫过她师娘,不过好像沈惊问本人并没有记在心上,她一锤定音:“没有。”
沉妙音脸色稍霁,声音又恢复轻柔:“倒不是为难你们,实
在是沈掌门那个性子……”
她欲言又止,最后只叹了一声:“还是轻易不要招惹。”
沉妙音非常不娇软地伸出一根手指对准沉雁雁脑门用力一按,疼得她大叫一声。
她厉声训斥道:“以后不许开沈掌门的玩笑,听到了没有。”
“我知道了娘……”沉雁雁捂住额头小声嘟囔:“反正他也不知道,我就随口一说。”
沉妙音恨铁不成钢地又戳了一下她:“不知天高地厚。上一个开他玩笑的人坟头草都不知道几米高了,我还记得庆祝仙魔大战胜利那场宴会,有个女修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和功劳想去与沈掌门共饮一杯,结果人还没走到他跟前,整个人就被冻成了一根冰棍。”
沉妙音声音都不自觉放低:“然后她就像个冰雕似的站了一晚上,回去以后修为大跌,至今听到沈掌门的名字都会瑟瑟发抖。”
“太凶残了吧。”沉雁雁一阵后怕,她立刻向知情人求证:“陈忆容,我娘说的是真的吗?沈掌门真有这么可怕,那你作为他徒弟岂不是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这个……”陈忆容想了想,最初她确实有点怕沈惊问的,他板着一张冰块死人脸时真的很吓人,逆天颜值都没办法拯救他与生俱来的寒意。
所以在双生果的寒潭中她甚至都不敢开口向他求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不怕他,甚至依赖他。
是澜渊秘境中他与自己共战独角鼍,
还是为她挡下戚夫人的那根毒针时,亦或者是他从天而降,挡在风雪门身前的那句“我在”,还是他耍无赖让自己背他只为了噬灵蒲公英没有一丝伤她的机会。
她眼神不自觉变得柔和,为沈惊问正名:“师尊只是看上去清冷不好接近,但绝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沉妙音看在眼里,意有所指:“他日若是有得罪沈掌门之处,还要烦请陈道友从中斡旋一二。”言语中竟把陈忆容当做平辈之人对待。
陈忆容忙称不敢,但见缝插针反问:“缠丝宗只要不与天虚山为敌,以我和雁雁的关系自然不必多说,不知道沉宗主是否反对我与雁雁来往。”
两人四目相对,眼中都在探究对方,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沉雁雁听出了言语之中的深意,想必陈忆容也是为戚天和认亲一事前来,她刚想开口就被沉妙音制止,又闭上了嘴。
沉妙音避而不答,又问:“陈道友,他日风雪门若欺压我缠丝宗,天虚山可会出手相助?”
陈忆容目光灼灼,一字一句:“天虚山绝不会坐视不管,我向沉宗主保证,我陈忆容一定全力相助缠丝宗。”
她话音刚落气势全开,冲天剑意直冲云霄,抽出寸光在湖心亭形成一个结界,正是八卦剑诀第七式。
“寸光。”沉雁雁认出陈忆容佩剑,又环顾四周看向波光粼粼的结界暗自心惊,与陈忆容分别不过短短几载,她居然拥有
不亚于娘的实力,这就是沈惊问首徒的力量吗,未免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