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紧扯呼,先撤!”
原计划是悄无声息套麻袋、敲闷棍,必然无法使用爆破符之类声势浩大的杀器。
更不敢惊动护山大阵,否则谁也无法收场。
只得暂且撤退,向幕后指使者传讯复命——
“宋潜机身边有强者保护,不知来路,不知根底,不知修为!我们被围攻了!”
花掌柜意犹未尽,持刀追出两步,喊道:“别急着走啊各位!”
他此时嗓音尖细,是柔美的女声,落在众人耳中,却像阎王催命。
众人当机立断,施展土遁之术,一头扎进土层中,飞速逃离这片山林。
“没意思,真不经吓。”
花掌柜取出一块细绢,将刀身擦得雪亮反光。
掐诀净手后,又取出另一块手帕,细细擦了指缝。
宋潜机转身下山。他暂时相信对方没有恶意。
“喂,你走这么快干什么,赶时间啊?”花掌柜跟上,笑道:
“咱们好歹也算并肩战斗过……”
虽然是他单方面战斗。
酣畅淋漓打过一场,总算出了一整日的怨气,他伸手去搭宋潜机肩膀。
宋潜机错开那只手,晃了晃装满淤泥的储物袋:“王道友,我还有事。”
“小子,我不姓王,我姓花。”花掌柜跳开两步,警惕道,“你收这泥,不会真的为了泼我吧?”
宋潜机摇头,认真道:“这些淤泥肥沃软烂,腐质丰富,最适合种藕,不能随意浪费。”
花掌柜一怔
。
什么意思?合着我还不配被泥泼?
我连一袋泥都不值得?
他正要发作,忽听宋潜机问:
“你是不是也会‘隐容术’?”
宋潜机识破此人身份时,脑海中忽闪过一道人影,衣着清晰,面目模糊。
那夜走出黑店,华微宗老街上,他与一位醉酒的小混混擦肩而过。
他记得那个人的打扮,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那张脸。
因为那是一位修炼隐容术的修士,运功时,能遮掩真容,迷惑他人,让别人对自己的面容过目即忘。
花掌柜得意道:“当然,不仅会,而且精通!”
这个问题,让他想起卫平。
他曾因为打赌输了,教过卫平三天隐容术。那小子虽然无赖,却天赋异禀,学什么都快,估计现在,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
花掌柜眼睛一转:“你要想学这个,求我两句,叫几声好听的,我也可以考虑教你。”
不知宋潜机和卫平两人,谁天赋更好,谁学功法得更快。
“不学。”宋潜机说。
“……”花掌柜一噎:“艺多不压身。如此神技,多少人想学都没门路,你真不考虑一下?”
“我很忙。”
“你忙什么?你就整天忙着种地?”花掌柜恨铁不成钢,忍不住手痒。
却不能打宋潜机,只能抓自己头发。
这小子身板单薄,一刀打坏了,怎么跟书圣他老人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