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聿衡搂着她,沉默片刻,又轻笑着道:“我说我这样的人怎么会忧国忧民,原来上辈子是做皇帝的。”
沈宁扑哧一声也笑了,“你说你下辈子要做个富贵闲人,倒也做到了嘛。”她顿了顿,“你哪来的这些钱?靠你爸爸的给你的股份应该远远不够吧?”
纪聿衡轻蔑一哼,“钱这种东西,随随便便就能有。”
……他这绝对是在拉仇恨值呢。有人为这东西汲汲营营一辈子也得不到多少,他这不在乎的却唾手可得。
“我们一起努力吧!我决定了,我也要工作,而且我要赚有钱人的钱,并把这些钱都拿去捐助需要帮助的人。”
纪聿衡挑了挑眉。
沈宁继续说道:“然后,咱们再把咱们的孩子教育好,让他能够清楚看清自己的人生,然后再让他们再去教育他们的孩子,慢慢地,慢慢地,这个世界就一点一点改变啦。”
纪聿衡注视着她勾唇笑了,“他们?你打算生几个?”
“反正我还年轻,生个七八个。”沈宁豪爽地道,好像打算把上辈子不能生的全生回来。
纪聿衡大笑不已,而后带着笑封住了她的红唇。
两人终于到了目的地,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他们下了火车却下起了暴雨,幸而早有人等候在外接了他们,这人是一个大胡子的法国男人,名叫洛奇,他叫纪聿衡为老板。
他开来的吉普车载着两人穿过山村往更深处行驶,到了山脚下,洛奇下车打着伞打开了篱笆网,沈宁透过车窗,隐隐在雨中看见网上用英文和法文写着“私人领地,请勿擅闯”。
“这里是谁的?”
“我的。”纪聿衡轻描淡写道。
“这一座山?”
“嗯,连前面一座,”他顿一顿,“这里比较偏远,所以也没花多少钱。”
“哦……”沈宁愈发好奇了,不知道他这里面藏着什么宝贝。
洛奇回来再次开着车进了山,里面有一条大道直通山顶,沈宁左右远眺,发现了长长的葡萄园区,“你在这儿做酒庄?”
“这里的土壤并不是很好,很难做出好酒。”
“那你为什么要做?”
“反正人工多数是前头的村民,方便,这里头也有点人气。”
开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快到山顶了,雨已经停了,洛奇用带着口音的中文说道:“老板,雨虽然停了,但天气好像还是有点阴暗,是不是推迟到明天?”
纪聿衡应了一声,“今天晚上再让人做一次检查。”
“是的,老板。”
到了酒庄,有很多人等候着他们的到来,看得出来纪聿衡颇受他们欢迎,有个头戴蓝巾的老太婆甚至送了一筐马铃薯给他。并且他们对他带来的她表示了极大的热情,一个劲地用法语向她表示欢迎。
折腾了一阵子就入了夜,村民兼员工们在野外升起了篝火,邀请纪聿衡与沈宁一齐唱歌跳舞,喝他们酿出的美酒。
直到夜深,洛奇才用一辆巴士将他们送回村里。
沈宁洗了澡,稀奇地将壁火燃了起来,玩了一会又嫌太热将它灭了,纪聿衡出来正见这一幕,好笑地摇了摇头。
这夜两人依旧十分“纯洁”地入睡,纯洁到沈宁都不敢想象。
第二天一大早,沈宁就醒了,但纪聿衡居然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奇怪地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出门,找了一圈发现他与一些人站在山庄旁边的仓库门前。
“老公。”她一边叫着一边走上前。
纪聿衡回过头来,招招手让她过来。
她走到他跟前,顺势往里一看,这才发现里面停着一架蓝色的轻型飞机。
☆、
“啊。”沈宁一眼望去,才发现仓库两边开的,后头好像是个小型飞机跑道。
“教我开飞机。”她立刻搂着他的腰笑得十分灿烂。
“没问题,”纪聿衡一口应下,“先带你熟悉熟悉环境。”
沈宁欢呼一声。
纪聿衡与洛奇说了两句,领着她上了飞机。沈宁乖乖坐上只有两座的副驾,戴上墨镜和耳机。
纪聿衡坐上驾驶舱,又用法语跟另一个男人对话几句,而后关了窗,熟练地发动了飞机。
沈宁发现好像才出仓库,这飞机就飞了起来,跑道完全没有派上用场。这原来还是一架短距起降的。她挑了挑眉。
纪聿衡带着她翱翔在欧洲山野的天际,一望无际的天空与巍峨壮阔的山峰冰川,让人忘记一切烦恼与忧愁,惟有心旷神怡。
太阳开始露出金灿的光芒,纪聿衡让她扶好,流利地玩了几个花式,引来她阵阵兴奋的叫声。
许久后,纪聿衡转了航向,沈宁依依不舍地道:“要回去了吗?”
“再去一个地方。”纪聿衡看着屏幕上的坐标,认真地确定方向。
沈宁偏头望向机窗外面,见纪聿衡直直朝着他买下的另一座山峰飞去,那山较之前一座山更为险峻,令人胆颤心惊。攀登者大抵只能爬到半山腰,便再无法前行了。
沈宁不知道他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忽而发现他竟开始放慢速度,似乎打算降落在不远的山眉处一块不大的草地上。
她没学过开飞机也知道这种差不多垂直起降的飞机稳稳停在这种地方也颇为不易,于是她只安静地看着他操作机器。
经过一阵小小的波动,飞机安稳降落,纪聿衡拿下耳机,“走吧,我们到了。”
沈宁跳下飞机,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似是清草夹杂着雪花的味道。她环视四周,看得出来人迹罕至,但前面的树却是呈现一种扭曲的造型生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