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不是吗?
其实道理她都知道,都知道……她以为自己只要再努力一点,也许就可以……
沈云谏看着她的眼神闪烁,一直变化,从狡黠,呆愣,到迷茫无措,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他鲜少见她这么脆弱。
事实上,真正能打击她的事很少。
“好了,哭的我都心疼了。”沈云谏给她抹了抹眼泪,后悔刚才说的太直白,这会儿看她哭起了怜惜。
“我…真这么…没用吗?”桑云停很少质疑自己,这次她是真的感觉自己为什么永远也得不到属于自己的那份认可和存在。
“当然不是!军营本就不是女子待的地方,你自然挥不了聪明才智,我的阿云厉害着呢!要不然怎么能一眼,便叫我如醉如痴。”他捧起她的脸转而轻哄道。
“不说这些,以后回京等安定下来,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给我提的建议我都觉得比那帮不会说人话的人,有用多了……”
说着说着就把人说哭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她越是哭,沈云谏就越想欺负她。
一通哄下来,杂乱无章的念头乱窜,又怕桑云停气极抵触他,故而只是克制着。
桑云停安慰自己,她觉得也对,她的价值和意义只是不在这里罢了,何必为那些如何也看不见自己的人,掏心掏肺的献出自己!
妄图在封建社会,在男尊女卑的世界里改变人们的意识,本就是不可能的。
这些人带着偏见的眼光,看不到她,是他们的损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桑云停极力想得到他们的认可,这来就是她自己陷入了死胡同。
桑云停内心酸涩。
“哭出来就好了,其实什么也没变。”
“阿云,你还是你……”沈云谏眼尾上翘自带着一条灰暗的折痕,像眼线似的勾着人引诱。
“我永远都不会弃你。”
桑云停心是冷的,却被他这句话一烫。
也许这男人有时并不是一无是处,起码有人安慰她,沈云谏这句话有点道理——她还是她。
桑云停放任了他,也许这样好像可以暂时忘却她的伤。
沈云谏虽然看上去瘦,但脱下衣服后,宽肩窄腰,背肌鼓动,腹肌紧绷,撑在他身侧的手臂鼓起青筋,肌肉线条流畅。
……
果然,这招助眠最管用了,睡着就不伤心了……
次日,桑云停在一阵瘙痒中,困得怎么也睁不开眼。
眼前的光芒倏然暗下,桑云停感觉她脖颈有点湿漉漉。
她努力抬眼,只看到一个黑漆巴拉的脑袋。
“滚——”她有气无力道,嗓音哑的不成样子。
二话不说便上手采住他的头,将他的头一把推开。
沈云谏抬起头,胡乱撩起头,擦了擦嘴,她这是越无法无天了,手下毫不留情,生生拽下他好几根头。
再忍不了,也是他惯的,简直无法无天!
得抽空找个时间让她知道什么是礼仪尊卑——!
……
还是算了……
沈云谏下床更衣,周身沾染了香气,她明明不抹香膏脂粉,身上却总有一股甜腻腻的味道。
一沾到他身上,让人一闻就知道他掉进了女人窝。
长贵听见吩咐,轻声开门进去服侍,屋内弥漫着惑人的香气,床上帐内隐约可见一个熟睡的身影。
他赶忙低下头,以免忍主子不快,犯了忌讳。
长贵服侍沈云谏穿好衣服,浮光锦瑞兽纹深衣经雪松香熏过,这才遮住了这股摄人的美人香。
沈云谏无奈摇摇头,才动身往军营里去,好在打消了她还要在军营里折腾的念头。
其实他不让桑云停再去,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以后有计划涉及匈奴,正是因为知道桑云停的经历,他就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
在军营里,凭借她的敏锐,很容易察觉什么,就像昨夜她质问那批不到位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