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活着吗?
还是又穿到哪了?
她抬了抬胳膊,身上披着一件黑色貂毛羽绉面鹤氅,衣袍很大把她从头裹到脚。
身下的寝被显然是新铺的,这间破旧的小屋里其他地方落了一层灰,被潦草打扫过,只有床上的东西是新的。
桑云停瞅了瞅自己身上,这可不是她的衣服,屋里气温低,她裹紧了鹤氅,打算下床看看,究竟是哪。
恰好这时,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拉开,沈云谏手上正拿着个油纸包从外面进来。
他瞅着桑云停懵愣愣的表情,面不改色的合上门,心里闷愤之余松了口气。
桑云停微张着嘴,瞪大了眼睛,他怎么在这?
所以漠北是无事了?
还是她睡得太久,久到外面都翻天覆地,过了一个世纪?
“你怎么在这?!”她脱口而出,似乎忘记了自己昏迷之前,做的那些出格至极,且件件都踩到他底线的事。
又或许对她来说,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
“啧。”沈云谏阴着脸上前,毫不留情的掰了掰桑云停的小脸庞,“看来伤的还是不重。”
桑云停腰腹背痛,摔得不轻,身上青青紫紫,此刻毫无反抗之力,沈云谏捏着她的脸,仔仔细细瞧了个真切。
精神头还算不错,不过他很是生气。
“吃点东西。”沈云谏冷硬的将油纸包扔给她。
里面是一只烧鸡,还挺热乎。
桑云停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这些天并安弹尽粮绝,她都多久没吃顿好的了。
这鸡……闻着就……香……
沈云谏找了个凳子,曲腿坐下,支颐侧坐靠在木桌旁。
“怎么不吃?”沈云谏似笑非笑,眼瞳极深:“怕我下毒吗?”
桑云停倒不是怕下毒,只是单纯出于下意识排斥沈云谏,而没有动作罢了。
她刚刚还奇怪,沈云谏此时脾气竟然看着还不算坏。
真是瞎了她的眼。
明明是笑里藏刀,愠怒将未。
沈云谏正是十分的怒气,强制隐忍了八分。
桑云停对上他藏怒宿怨的锐利眼神,仿若被眼球被细密的针扎了一下,快挪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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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心想:他该不会拧了她的脖子吧……
“我让你来漠北避难,你倒好直接给我干到了敌营?!”沈云谏嗓音低沉,嘴角一进来就勾着的假笑,垂了下去,此刻正阴恻恻的盯着她。
翻脸之快,再一次刷新桑云停的认知。
在他极具威慑力的眼神下,她默默打开了油纸包,找到鸡腿,掰了下来,怪好吃,呵呵。
沈云谏冷冷幽幽的继续和她道:“我若再晚一步,你被那帮人羞辱也是活该自找!你是一如既往深明大义,舍身为人,知不知道别人怀了什么心,嗯?!”
那个张霖是他疏忽,本以为用他妻子儿女做软肋,能让他心甘情愿留在漠北,没想到最后他竟为了妻儿坏他事!
桑云停心里冷笑一声,难不成都是她自找的?
她还没质问沈云谏骗她的事,他倒是先占尽了理,他还好意思说?葬送漠北这种奸计他也好意思说?!
两人互相看不惯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