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小姑娘撞了人也不道歉,难道你爹娘没教过你做人的道理吗?真是的,一点礼貌都不懂,还有啊”
听着他在那叽里呱啦地在那长篇大论,梅英只得打断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蔺辰显然愣了一下,随即大笑拍手起来,露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这样才对嘛。”说着便要伸手拍梅英的肩膀,却被梅英躲开,尴尬地手绕了个弯回到自己的脖子上,搓了搓,才放下。
“若无其他事,我要走了。”梅英微皱眉道。
“小姑娘……”蔺辰刚想要问问她这是哪里,梅英却已经径自绕过他身边,扬长而去。
“哎哎……我话还未说完呢,你这小姑娘懂不懂礼貌啊!”蔺辰嚷嚷道,奈何前方的女子像没听见似的,反而越走越快起来,瞬间没了影。
蔺辰郁闷地挠了挠头,看了看四周,骂道:
“他奶奶的,这郡王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可把大爷我转糊涂了。”
夜晚。梅英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房间。
火石敲打的声音,油灯被点亮,原本黑暗的卧室瞬间亮堂了些,昏黄的光线映着梅英清婉的脸此刻有些苍白。
劈了半天的柴,她的手心处有些火辣的痛感,想来是被木柴划破了肌肤,然而她现在没有力气去处理,她现在太累了。
以至于连衣服都没脱下,便躺到了床上,正昏昏欲睡间,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
这间处小院是专门为粗使丫鬟置的,一间卧房睡四人,梅英刚好被分配到了和珠儿,红蕖,绿萼一屋,这卧室本来就狭小,再添一人空间就更加狭小了,因此红蕖和绿萼心中都有些不满,表面虽然不说破,却时常指桑骂槐的,梅英虽然尴尬,却也不知如何缓和与她们之间的关系,她素来寡言少语,更不懂如何与人打交道,幸好有珠儿时常替她缓解氛围,梅英才没有崩溃。
那嘈杂声正是红蕖绿萼她们传出,这个时辰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她们大概在院子里乘凉,一时起兴,便玩闹了起来,且不去管她们,梅英想道。
“那一位是梅英?”一冷淡夹带着凌厉气息的女声透墙而来。
梅英正刚打算继续睡她的觉,蓦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猛地从床上立起。
自从今日遇见花洛后,梅英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心头始终有股强烈而不安的预感,导致她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战战兢兢的,做起事还忘东忘西,为此还被冯全借机闹了一场。
而见到墨香那一刻,梅英知道那不安的预感要应验了。
☆、醉酒之吻
墨香是花洛的贴身侍女,梅英有幸见过她几面,而且都是在她训斥底下人的情况之下,初见时她给梅英的印象便十分深刻,面无表情,沉默寡言,说话更是一板一眼,严谨得一丝不苟,着实看不出她年龄还不到二十,更稀奇的是梅英竟觉得她与花洛严肃时的模样如出一辙,想来许侍候的时间久了吧。
“爷。人,奴婢带来了。”墨香恭立在门外,福了福身,随即低眉敛目等候着她主子答话,对梅英却完全置若罔闻。
她人其实长得很秀雅,只是因为过于凌厉的眼神,让人很容易忽略她那姣好的面容。
梅英正胡思乱想着,室内兀地传来了一阵冰冷的声音。
“让她进来。”
梅英太阳穴一抽,当即唬了一跳,这才开始紧张起来,不等她多想,她整个人便被墨香推了进去,随即门被掩上,梅英踉跄几步,险些栽倒在花洛面前。
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怎能不让人想歪了去?
那人正悠然地坐在太师椅上,着一身宽松丝绸软袍,如缎般墨发松挽于脑后,身上仿佛还带着淡淡的水气,大概是刚刚沐浴完。
旁边的桌几上放着一壶酒,他手执起酒壶,为自己斟了慢慢一杯酒,抬起凤眸淡扫了梅英一眼,随即又收回了视线,拿起酒杯,缓缓饮尽,便摩挲着杯沿望着她出神起来。
室内安静得仿佛能听见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梅英不知他找自己所谓何事,便颇有些紧张,导致她一直埋首盯着地面,不敢抬头看他,就连呼吸都不禁小心翼翼地。
杯落的声音,脚步声响。
梅英好奇的抬起头,却见他手中又多了一杯子。
难道还有人要来?梅英正奇怪间,只听得花洛不咸不淡道:“会喝酒么?”再看他神色,似乎有一丝落寞。
梅英诧异地望向他,难道是在问她?
仿佛听到了她未脱出口的疑惑,花洛嘴角带嘲:“难道这屋里还有其他人么?”
梅英确定话是对她说的后,才忙摆手加摇头,急切道:“我喝不了酒。”
仿佛听到了有趣的事情,花洛一挑长眉,“很好,来,陪本爷喝一杯。我今日才发现,你长得有些像我的故人。”
“……”
梅英呆滞,喝酒跟长得像故人有甚么关系?
“耳聋了么?还不过来。”花洛语气不满道。
“我……”梅英刚要继续拒绝,可一看到他那完全不给人拒绝的凌厉眼神,梅英就弱弱地收回了想说的话,咬着唇畔,满腹委屈地走向前去。
在人屋檐下,低头为好。梅英告诫自己,梅英拿起推过来的酒杯,一口喝干,喉咙里瞬间火辣辣的,连腹中也有火辣辣的灼烧感,随即漫遍了全身,心跳也急速跳动起来。
花洛正优哉游哉地欣赏着她煎熬的模样,心情莫名的大好。
“砰!”一下,梅英将酒杯砸在桌上,酒气登时上涌至头顶,顿时晕乎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