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意回来的时候,就正好听到她在火上浇油的劝,“大小姐到底是年轻,不懂事,做错了事老爷好好教就好,很不必发这么大的脾气。”
事情都没说明白,就先定了性她的错?
陈知意很清楚她父亲的性子,说白了就是耳根子软,容易被忽悠。
但常氏都忽悠得,她陈知意难道就不能再忽悠回去?
她此时不能和亲生父亲闹翻,让他以后有一丝登报指责她名声的可能。
想到这里,陈奥斯卡知意上前两步,拉过陈忠的手臂,“爹,常姨娘,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她脸上茫然无措的表情,似乎真的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忠愣了,常氏也愣了,半晌后陈忠才开口,“你娘她,其实给你留了一笔嫁妆。”
常氏感觉到不对,神色里带了丝焦急,“老爷!”
这件事白家都已经插手了,于情于势,他都必须给陈知意一个交代。
陈知意适时的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真的吗?怪不得我最近老是梦见我娘!”
“爹你说,是不是我娘在天有灵,惦记着我?”
说到陈知意的娘在天有灵,陈忠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但偏偏被陈知意这么盯着,非要他给一个答案,陈忠只好僵硬着脸回答,“你娘是在天有灵,惦记着你。”
听到这句话,陈知意幸福的笑了,“我娘在天有灵,不止惦记着我,肯定也惦记着爹你呢!”
陈忠脸上的表情越僵硬,陈知意脸上的笑容就越甜蜜。
狠狠的出了一口气后,陈知意才恍若不经意的开口,“爹你快点把娘给我的嫁妆数目清点好吧,正好我后天要回燕京,顺便带走。”
常氏一听急了,“那嫁妆数目大,哪里能是一天就能清点完的?”
“爹,娘的嫁妆一天时间都清点不完吗?”
想到白家,陈忠瞪了常氏一眼,一锤定音,“清点得完。”
常氏一听这话,饶是再有城府,面上都不由带上了几分丧气。
陈忠不当家不知财米贵,这些年来陈家的花销,都经的是她的手,没了这笔嫁妆,陈家哪里还养得起着许多佣人?
后日清晨,陈知意满载着这次回娘家的收获,高高兴兴的直奔火车站。
有妈的孩子是块宝,陈知意万万没想到,她母亲留下来的嫁妆居然这么丰厚。
其中居然还有一间位于燕京的商铺!
要知道,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商铺这些不动产都是极其值钱的,更别说这商铺的位置还是在首都燕京。虽然这铺子面积不大,且位置也算不得好,但每年出租出去的收入,已经够一个节俭的三口之家每月的花费了。
她算了一下,如果离婚的话,在萧肃那里她能分到大约五百块银元,情势好的情况下,说不定还能拿到手一座小四合院。
她不图萧肃的父母留给他的遗产,只主张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不接受像原剧情一样,直接被扫地出门。
除了商铺之外,她母亲的嫁妆里还有县城郊区的两块地,银行里一笔现钱存项,甚至还专门开了一个保险箱,存着一对宋朝的官窑花瓶。
算了算,这些钱加起来,竟然都够她就算没收入,也能在燕京独自生活了。
当然,这生活也就是刚刚小康,不可能奢靡的挥霍。
但即使这样,陈知意也掩不住眼里的兴奋──直到这个时候,她心里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她有钱,她不会再像原剧情那样走投无路了。
白计宁眼角余光瞟见陈知意脸上的喜意,忍不住出声嘲笑,“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咯。”
白计宁又是嗤笑一声。
白家巨富,这点小钱对于白计宁来说,当然算不上什么,看见陈知意为了这么点东西兴高采烈的样子,白计宁心里真是一时想骂她眼皮子浅,一时又为自己感到有点心酸。
他想说想要钱你看看他啊,但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没意思。
陈知意从小在白家混到大,能不知道白家有钱吗?但就是这样,她也宁愿费尽心机的讨回她母亲的那点嫁妆,也不愿意稍微多看他一眼。
他什么都不多,就钱最多了,但凡陈知意开口,他都能当场给她表演一个千金买美人一笑。
真千两黄金。
陈知意并想不到,旁边白姓男子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居然是因为她太过见外,宁愿自己辛辛苦苦,也不愿意屈尊朝他要钱。
说实话,陈知意还真没有那么清高,不然她也不会一有困难,就当机立断的向白姨求助了。
她只是上辈子养成的习惯使然,靠别人给钱算怎么回事?别人既然能随手给你,那就也能随手就把东西给收回去。
这样靠着别人的恩惠过活,实在是太不牢靠了。
她还是更习惯把钱之类的东西都握在手里,比如这笔她母亲留下来的嫁妆,到她手里后就实实在在是她的了,谁也没有收回去的权利。
这次陈知意不仅是和白计宁一起来的火车站,甚至陈家人还整整齐齐的,一家四口都来送她。
此时白计宁和陈知意说话,陈雅柔就站在一旁看着,心里不是很服气白计宁只和这个姐姐说话。
从小时候就是这样,明明她和陈知意是姐妹,白家的表哥,也应当是她的表哥才对,但从小到大,白计宁就没应过她一声表哥。
反倒是陈知意这个姐姐,白计宁却是上赶着让人叫哥哥。
火车还有一会儿时间才出发,陈雅柔想了想,决定争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