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快为自己的事情吵起来,那女佣显得很紧张,“少爷,大小姐……”
那一声“大小姐”叫得太过刺耳,温娴道:“您先出去吧。”
“温娴!”白苍璧更加恼了,一点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吗?
“苍璧——”他怎么又生气了?温娴觉得很头痛,那个据说是她亲生母亲的女佣与白苍璧站在一处,让她有种快窒息的感觉。为什么全都凑到了一起?
“苍璧,好啦,不就是一个下人,不要为了她伤了你跟学姐的感情。”克里丝汀言不由衷地说,然后她转头又对温娴道,“学姐,你就顺着点苍璧好了,他怎么说也是这个家未来的主人呢。”
“苍璧当然是这个家未来的主人,”温娴笑道,似是不解她为何这样说,“这是管家需要处理的事,而不是主人的事。苍璧,我们交给梅丽夫人处理好吗?”实在无法在这种混乱情形下解决问题,
“有趣了,我就不信我今天连个人都开除不了。”白苍璧跟她卯上了。i
“白苍璧,你有什么理由要开除她?”温娴发现他在面对她的时候真的很幼稚。
“少爷我高兴!”
“哎呀,你们两姐弟为了一点小事也能争起来,也不怕外人看笑话。那位小姐,你还是先去静思较好,你也知道做全套的时间比较长,我们今天晚上还有预约,若再晚点,恐怕真的没办法呢。”洁西卡嗤笑道。
“克里丝汀小姐,你也听到了,比起这件小事来,你的美丽应是大事吧?”温娴目光移向那中年女佣,“麻烦你……叫另外的人进来带这位贵客去静思厅。”
“是!”知道她在为她解围,那名中年女仆连忙道。
“慢着。”白苍璧冷冷叫住,“我还没准你离开。”
气氛又僵持下来,温娴全身紧绷,“苍璧,你认为这样是对的吗?”
“我不需要你来教导我什么是对!”
两人视线相碰,温娴望着他眼里的冰冷,无力感涌遍全身,算了,讨厌就讨厌到底吧。“很遗憾,我必须教导你这一点,这是我的责任。”
“你……”又拿父亲来压他吗?“你除了告状还会干什么?”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什么都不说。”
“温娴,你还想人让讨厌到什么地步?”白苍璧厌恶之极地看着她道。
正文
温娴的心脏一阵紧缩,“直到你成熟为止。”
室内有很多人,但没有一个敢出声。
“……真恶心。”瞪了她半晌,白苍璧丢下狠狠一句,拉着克里丝汀便往外走。
“苍璧,我们去哪?”克里丝汀急忙问道。
“出去!”
“可是人家还没有……”
“跟这个女人呼吸同样的空气都让我难受!”
是吗……以前总爱黏在她身边的叫她“姐姐”的男孩已经连同一间屋子也不愿在一起了吗?温娴发现自己竟然还笑得出来,“这可怎么办?他还是被宠坏了。”
“少主再大一点就好了。”洁西卡哈哈一笑,企图冲淡尴尬的气氛,“男子是比较晚熟一点。”
“嗯……”如此说来,她果然是个变态。
她怎么会喜欢上朝夕相处、甚至还未成熟的“弟弟”?不是一般的厚脸皮呢。
“大小姐……”门边传来担心的声音。
温娴下意识地望去,愣愣地看着一身制服的陌生瘦弱女人。梳成髻的头发似乎干枯没有营养,可以看出她年轻时候是个美人,但岁月在她脸上划下了许多痕迹,看着她的眼神藏着担忧。举止与一般受过培训的女佣无异。她,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觉得喉咙也些沙哑,她迟疑地开口,“您……没事吧?”
“我、我没事。”
“哦,那就好……您别放在心上,苍璧他还只是个孩子。”
“是……”
这是什么状况?自己高高在上地坐在椅上让人服侍美甲,自己的生母却一身佣人服站在门边唯唯诺诺,前不久还在她面前被人辱骂……这一切都让她觉得自己好无耻。若是有神灵的话,自己会被天打雷劈吧?她在心底自嘲。
“我怕苍璧以后还会找你麻烦,不如我安排您在其他地方做事吧?或者您若想自己开个店什么的,我可以资助您。”她还是无法承认她是她的母亲,自己原来都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无情的人。
“不、不用麻烦了,倒是大小姐你……跟少爷那么吵架……”都是她害的!那中年女佣脸上净是自责。
“没事的,只是点小事而已。”她究竟该怎么样对她?为什么在她已经完全遗忘她的存在的时候,又突然以一副悲情面孔出现?难道她以为这样就能够弥补两人长达二十多年的间隙吗?
由于学校有必须学生都出席的夏季常例大会,温娴隔天早晨返校。坐在大学部角落的席位,她支着下巴看着下陷式的中间圆型礼台,望向围绕中心一环的各学部学生干部,突然问道:“安吉娜,如果……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该怎么办?”
“换个人喜欢呗。”正在研究温娴新做的指甲的安吉娜漫不经心地答道,可恶,娴的美容师怎么这么厉害,她又输了。
瑞丝隔着温娴,一掌拍向她的头,她吃痛道:“瑞丝你干什么!”
瑞丝没理她,而是笑嘻嘻地对温娴道:“亲爱的,别听安吉娜的,只要是真爱,没有什么不该喜欢的,爱上谁就去跟他说吧!”娴好不容易才开点窍,哪能就这样让安吉娜就这样一棒子打死。
“娴,你爱上了谁?”安吉娜终于回过神来,抬起头超感兴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