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喝粥。”
王东山轻轻摇头:“我没胃口。”
纳兰安站在一边,不说话,却也不放弃。
“我想睡觉。”
纳兰安看他,眼神里有些难解的情绪。
王东山终于听从她的意思,坐了起来,手伸向一边的碗。
纳兰安站在一边,看他迟缓舀粥的动作。
王东山吃完了粥,纳兰安要把碗收走,他叫住了她。
“怎么?”
王东山挪了一些位置,轻轻把头靠在她的腰腹之间,两手绕在她腰后。
他的手很烫,烧还没退。
纳兰安双手僵硬,无处安放。
“多谢你留下来。”
纳兰安嘴硬:“我等会就去公司。”
“可你现在还在。”王东山知道,纳兰安对他,只是不曾学会热烈地表达,是他小气是他狭隘了。
纳兰安依旧是沉默。
王东山脑子迷糊语气含糊:“都说我爱纳兰家万贯家财,其实我只爱纳兰家一个怪脾气的女儿。我所作所为,只是希望那女儿对我有半点温柔半点关怀。”
那天纳兰安放了司机两次飞机。
下午司机再去接她,她摇头:“王生发烧了,我在家里看他。”
王东山一直在床上昏睡。期间被她叫起,也只是吃点米粥再吃药,便又沉沉睡去。
王东山平日坚持运动,体质比纳兰安要好。没想到一旦病倒,便如瞬间抽走了所有体力。
纳兰安想,因阿爸病倒,王东山承受了太多压力,一场大病也许势在必然。
她不敢分析自己的情绪出自什么心态。
王东山高烧不退,纳兰安为他换了两次退热贴,还是热得让人心惊。
纳兰傅惠真听司机说王东山高烧不退,打来电话:“你怎么不送他去医院?”
“他执意不去。”
“这怎么可以由他决定?”
“他不肯去,我有什么办法?”
“好端端的,怎么病了?”
纳兰安一时口疏:“他睡在地上,又没有盖被子……”
纳兰傅惠真一听,当即以为是王东山被纳兰安赶出房外,独自一人在地上睡了一夜:“你是怎么做人妻子的?有你这么对自己丈夫的?”
纳兰安被母亲一句重话说得茫然。
为人妻子应是什么样子?纳兰安不太确定。
大概,总不会是自己这个样子。
王东山再次在梦魇中醒来,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