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就到了晚上七点,苏一鸣带这一干娘子军到了宿舍楼下的大厅中,很快食堂的工作人员搬来两个大桶,还拿来一些纸杯放在桌子上。
安卿淑是第一个回来的,看到这一幕就是一愣,不解的道:“小苏你这是干什么?”
苏一鸣笑道:“各位领导年纪都不小了,周末去看望老领导、老同事,叙旧时说不得要喝上几杯,这边是醒酒汤,醒醒酒,别出什么意外。”
话音一落,苏一鸣指指另外一个大桶道:“那边是暖胃汤,给没喝酒的领导,喝了不但能暖胃,还能让领导们睡个好觉。”
安卿淑不由一愣,随即苦笑道:“你还真是事事想到领导前边去了。”
安卿淑在党校已经工作一阵子了,类似的学习班参加了好几次,以前也有保健局的保健医过来,负责领导健康保健工作,可谁也没做到苏一鸣这么细心过。
苏一鸣揉揉鼻子苦笑道:“安校长您也看到了,这次保健局就派我一个人来,一百多位领导啊,哪怕就两位领导身体出点问题,我都忙活不过来,防患于未然。”
安卿淑赞赏的看看苏一鸣,眼前这个她曾经的学生,就冲他这份细心,以及对工作的负责劲,那个领导会不喜欢他这样的下属?
在想到他如今的身份,安卿淑已经不敢去想苏一鸣真舍弃保健员的职务,选择走仕途,最后会走多远。
很快就有领导陆续回来了,喝酒的先来一碗醒酒汤,然后有护士陪同先去房间,在房间里测血压、血糖,还得做个心电图。
没喝酒的,来一杯暖胃汤,接下来的步骤跟喝酒的领导一样。
各位领导血压、血糖、心电图最后会汇总到苏一鸣这里,哪位有问题,苏一鸣会赶紧处治。
此时已经是深秋季节,晚上秋风瑟瑟,吹在人身上,冷得人忍不住打颤,苏一鸣却忙出了一头汗。
一直到十点,最后一位领导总算是回来了,这工作也就到了尾声。
葛立军正在自己房间里泡脚,旁边坐着雷天成,姜一飞面无表情的正拿着一份内参看,边看还边用笔在上边做一些批示。
这次是来学习的,但工作不能忘,空闲时间,还是要把工作完成的。
雷天成道:“老葛,商量下呗,你把苏一鸣让给我,让这小子当我的贴身保健医,我那还有两瓶百年的茅台,归你了。”
葛立军一翻白眼,很没领导形象的道:“想的美,那小子我还惦记着那,晚上我也没少喝,一杯醒酒汤下去,比吃药都管事,我现在啥事都没有。”
话音一落,葛立军道:“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小子心太细了,保健局那些保健员,随便拎出来一个,有他心细吗?有这样一个贴身保健医在身边,我还真不怕眼一闭,在也不睁不开了。”
雷天成急得直抓头。
姜一飞突然说话道:“你倆就别想了,那小子刚进保健局,就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他,还让他一个人来,你说上边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葛立军、雷天蓉城是一愣,这细节他们还真没想到。
姜一飞这么一说,倆人是暗暗心惊,如此重要还繁琐的工作交给一个刚进保健局的年轻人,要么是难为人,有人要整苏一鸣。
要么就是历练,更是一种考验,过关了,上边是有更重要的位置给苏一鸣。
葛立军苦笑道:“得,这下好,谁也别惦记了,你俩赶紧滚蛋,老赖在我这干什么?让别人看到,在说咱们拉帮结派。”
雷天成直接爆粗口道:“拉个鸡的帮,结鸡个派啊?娘的,老子好歹也是副部级的领导,要个保健医都特娘的费劲,惹急了,明天我就去京城告他狗日的一状。”
姜一飞一翻白眼,无比的嫌弃口无遮拦的雷天成。
葛立军很是无奈的笑道:“你这老小子要不是因为你这张破嘴,你狗日的现在没准就是省委书记了,行了,赶紧睡觉,明天早上咱们还要去江北医科大学参观。”
江北省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一是江北医科大,二是江北政法大学。
这次学习班,前五天学习党政、党史,领会、学习上级领导的精神。
后五天就是参观省城的高校,以及几个重大企业,进行调研、学习,回去后各市委班子要开会,讨论如何提升各市高校的教学水平,以及各市企业的发展前景。
次日一早向婉儿刚进教育局大门,一个年轻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你可算来了,快上车,局长点名让你跟着去江北医科大学。”
向婉儿不敢置信的道:“让我去?”
年轻人点点头笑道:“是啊,局长点名让你去,向婉儿同志你可要抓住这次机会啊,这次可是陪着局长陪同全省来党校学习的一百多位领导参观江北医科大学,然后是政法大学。
你好好表现的话,以你的工作经验,今年提上个正科可不是什么问题,没准领导还会把你分到更重要的工作岗位上,让你发光发热。”
向婉儿不由一皱眉,陪同一干领导去参观江北医科大学以及政法大学的任务早就下来了,也早就有了相应的人选,里边可并没有自己。
怎么今天突然点名让自己去?
向婉儿想到了局长王建宝,在想到他平时看自己的眼神,心里立刻是慌得不行。
向婉儿赶紧道:“可我也没提前准备啊,洗漱用品什么的,都没带。”
年轻人笑道:“两所大学都在新建的大学城,离老城区少说也得要两个小时的车程,所以局长为了能做好陪同工作,这几天就住在大学城了,酒店里什么都有,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年轻人说完拽着向婉儿就上了车,到了车里向婉儿心里更慌了。
原定这次陪同任务,教育局要派六个人跟王建宝前去,可这次除了司机,还有王建宝的联络员,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
向婉儿坐在后边,心慌得手心都出汗了。
王建宝五十多岁的年纪,头顶的头发早已经壮烈牺牲了,他微不可查的看了下向婉儿,突然道:“婉儿同志,听说你姐夫跟你姐出事了?”
这话一出,向婉儿心里立刻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