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是啊。”张诚轻轻抚着皮小蛋的背,不免升起一阵担心。
虽然昨天小泱只是进去看了看,但鬼玉丢失这件事已经是肯定的了。
只是不知道鬼玉算不算是“重要的东西。”而且小泱也没说别的东西丢没丢,他也没想起来问。
如果那些鬼心血来潮把保险柜里的东西席卷一空,不知道会给老爸惹来什么麻烦。
想到这些,张诚心里更是乱哄哄的,也不敢给老爸打电话询问情况,跟奶奶老妈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却一点都看不进去。
虽然知道真正给老爸制造麻烦的不是他跟白吾泱,但心还是被愧疚压得沉沉的,有些喘不上来气,连以往一直觉得贴心得很的皮小蛋的叫声都让他觉得心烦意乱起来。
一直等到下午三四点钟,在沙发上等到睡着的张诚才听见门口传来喀拉喀拉的开锁声。
张诚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接着就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刚进门的张爸爸被他这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吓了一跳,停下问道:“你干嘛呢?”
“呃……爸,馆里没事儿吧?”张诚搔搔脑袋,问完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但看见张爸爸正目光烁烁地看着他,哈欠打了一半就硬生生地止住,心脏忍不住跳得失序了下,“怎,怎么了?”
张爸爸没有言语,把外套脱下来,张诚赶紧上去接过来挂到玄关旁的衣架上。
“没什么事儿,那贼触到警报系统的时候还没来及作案,保险柜的锁都没碰到就跑了。”张爸爸踱步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才回答他刚刚的问题。
张诚又赶紧帮他沏了杯茶端过去:“没来及作案?”
“嗯,估计是对博物馆很熟了,监控竟然一点都没拍到!”张爸爸闭目躺在沙发上,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张诚却总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什么都没丢?”虽然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远离战场,但张诚忍不住出口问。
张爸爸抬起眼皮看了他一记:“嗯,没丢。”
“怎么可能?”张诚小声呢喃了句,难道说,白吾泱搞错了?其实那些鬼根本没把鬼玉带走?
但是不可能啊,就连自己碰过鬼玉他都能感觉到,依他对鬼玉的敏感度,根本不可能弄错的吧?
“你说什么?”张爸爸突然睁开眼睛,目光犀利地看向他。
“没,没有。”张诚赶紧摆摆手否决,“爸你累了一天了,赶紧去休息吧,我先回房间了。”
张诚转身刚走两步,背后张爸爸突然就怒吼一声:“你个臭小子,还不给我跪下!”
这句话在张诚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时候听见太多次,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脑子里还没想好是为了什么,膝盖已经习惯性地软了下去。
跪倒才想起来追问原因:“爸……”
张爸爸也没让他转身,直接在他背后问话:“我问你,家里那支手电筒跑哪儿去了?”
手电筒?张诚心里一凛,顿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老爸为什么这么问?难道被他发现什么了?
“我,我不知道啊。”张诚结结巴巴的回答,心里怦怦直跳。
那支手电筒在盗洞里摔坏之后,他也没再拿回来,直接扔在了白吾泱住的那间房里,还想着什么时候买支一模一样的补上,但是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又让他把买手电筒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只是他也没想到一向粗枝大叶的老爸竟然会连这点细节都能注意到。
“不知道?”张爸爸从后面扔过来一个硬片,打在张诚后脑勺上,又落在地下,“自己捡起来看看。”
张诚从背后摸到那塑料片,拿到前面,竟然是那支手电筒上掉下的去的。
“这,这种手电筒到处都有得卖,不一定是咱们家的。”张诚还在嘴硬。
“有得卖?”张爸爸怒吼一声,“你给我仔细看看!上面那个划痕还是你上次回家递给我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地上磕的,你再给我磕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试试看!”
张诚把那塑料片翻过来,双手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那晚你到底去了哪里?这东西怎么会在墓室里?”张爸爸严厉地发问,“要不是看见这个的是我,你早被人抓起来了!”
张诚低着头,垂死挣扎:“爸,那天我其实是,我在找小蛋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下去,真的!我回来怕你们担心,就没有说……”
“到这时候了你还想骗你老子!掉到下面,你不赶紧爬出来,往墓室里跑什么?”张爸爸过来,一脚揣在他背上,接着又扔下来一张纸片,“你自己给我好好看看!”
张诚心里又颤了颤,把那纸片捡起来,脸色立刻变得惨白,那纸片竟然是他买坐车时候随车票买的保险。
上面还清清楚楚的印着他的名字跟身份证号。
他还记得,坐上汽车检过票之后,他就把票根和保险条一起随手塞进了皮夹。
张诚赶紧从兜里拿出皮夹,翻了翻,果然,票根还在夹层里安安稳稳的放着,但那保险条却早就没了踪影。
小世拿走他的皮夹之后他只记得检查证件,却把这保险条忘得一干二净。
“多亏捡到的是老杜,偷偷给了我,要是被别人看见,你就等着吃牢饭吧!”张爸爸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能耐了,什么好的不学还学会偷了!”
“爸,对不起……”证据凿凿,张诚知道再争辩也无用,只能老老实实的承认。
“你——”张爸爸转到他前面,对着他高高的扬起巴掌。张诚闭紧了双眼,准备好好承受这一记耳光,但老爸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来,“你把那玉偷哪儿去了?怎么偷的?你从哪儿练的技术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