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我是不知道,陈娘子心中自知。”王三冷笑,“秀才公是个厚道人,遇上不讲理的,临到头了才知会你一声,你哭都没地去。”
陈大家的听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地,仰着头哭嚎“我这可要怎么活哦这是生生要逼死了我,全家就指着这一口饭吃,我家上有老,下有小,都是张嘴等食的,这是要绝我家的活路啊。天杀的啊,半点良心也无,自家吃香喝辣的,连碗稀得的也不与他人,老天啊,你也不打雷劈死他们。都是丧良心的我可是活不下去了,没活路了天杀的不让人活啊。”
王三厌恶地退了几步,怪不得何秀才不愿再续租,这陈大家的竟是个浑人,不要半分脸皮的,道“陈娘子你也别作态,说这些不好的话来,只不再租铺子给你,怎么就不给你活路是断了你家营生,还是抢了你家口粮此处不租与你,你大可去别处另租,左右你也说现在才几月份三四个月的时间还不够”
陈大家的把嚎哭声咽回去,被针扎了似得跳起身,将那卖鞋的一推“滚,滚,不许你来看我家铺子,当我一个妇道人家好欺等我家三个儿郎归家,打断你的两条狗腿。”
王三将卖鞋的拉到自己身后,将脸一拉“倒威胁起人来,我王三是最不吃威胁的。陈娘子不妨去桃溪街市打听一二,我王三可有名姓,识得什么人”
陈大家的不敢再呛声,拿了扫把扫得尘土四扬。
王三估摸着这单买卖要黄,果然卖鞋子的歉然道“王牙人,铺子是好铺子,银钱也合适,只是我们做些小本买卖,混个温饱,图个一个团和气秀才公那边先不见吧。”
王三也不强求,道“是我思量不周,倒累你白走这一趟。”
卖鞋的拱拱手“劳牙人再帮着看看合适的。”
王三送走了卖鞋,本想到何家走一趟,跨出一只脚又缩了回头,轻打了自己一巴掌,骂自个道莫非你是个没脑子的。
他也不去何家,直接找了沈拓,将事说了,道“都头,以那陈家的行事,少不得要走何公歪缠的。”
沈拓抱拳“多谢牙人特意过来知会我。”
“哪敢应承都头的谢意,不过小事,还是我一时疏忽,竟没先告知陈家,才惹得他家气急说了一通不中听的话。”王三忙回礼。
沈拓冷笑“他们既这般行事,告不告知也无甚差别。”
陈大家的凶归凶却是个没主意,等陈大和三个儿子归家,忙忙把事说了,抹泪道“杀千刀的何家不愿再租铺子给我们,这可怎生好”
陈三郎跳起来撸袖子,瞪眼“那个病歪歪的老翁敢不租我一个手指点死他。”
“点个屁。”陈大怒,“你他娘少跟我生事何秀才是好说话的,我们上前说说好话,他指不定就改了主意。”又骂陈娘子坏事,平日得罪了何秀才,生生把铺子弄没了。
陈大家的岂是怕他的,上来一推陈大“哪个坏的事你倒赖到老娘头上啊嫁与你这个孬汉半点福没想享到,竟陪你吃苦受罪。
陈大吃她一推,忙讨饶道“我只是急了,说岔了嘴。”
他们夫妻俩装了狼狈样,双双去敲何家的院门,陈大家的哭喊道“秀才公,开开门,听我说道说道,咱们做了半年多的邻居,半点情分也无”又泣道,“我往日有得罪的,我给你磕头赔罪,你只容我分辨几句”
欲待再喊,院门一开,一道身影立在当中,褐衣短靴,腰挎横刀,两道黑眉直插入鬓,隐着几分煞气。
陈大家的咽口唾沫,顿时收了声。
“要与我岳父说什么”沈拓一手拿着刀柄,一手背在身后,问道。
陈大夫妻二人盯着他腰间少说也有三四尺的长刀,立起来比半个人还高。陈大家的怕将起来,低了声音“都头我们来与秀才公相谈前头铺子的事。”
“铺子有什么事只管与我说。”沈拓挡着他们,院子都不让进。
陈大家的抹抹眼泪,道“我家想着明年还租秀才公家的商铺”
“既然岳父不愿租与你们,你们还歪缠什么”沈拓微抬了一下下巴,“莫非你们还要强租我岳父家的商铺不成”
“绝无此事绝无此事。”陈大家的一捅装鹌鹑的陈大。
陈大出声道“都头误会,我们只是相商,哪敢强租。”
“没什么好相商的。”沈拓道,“你们另寻其它商铺去,不要再来找我岳父啰嗦,不然,我认得你们,它却不认得你们。”他握着刀柄的手一紧,手背上爆着青筋。
陈大夫妻吓得双双一抖,连声应是,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就走了。
何栖等他二人走后,探身冲着沈拓眨眨眼“大郎凶得狠,可以镇宅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