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墨挑眉,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問一聲,卻問一個不相干的人的名字。
手心沁出汗水,沈童卻堅持追問道:「他是不是叫瀋陽開?」
「不錯。」
聽到肯定的回覆,沈童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他的母親抑鬱成疾而亡,他自己被關了四年,而他名義上的父親作為公司ceo活的風生水起,磕家美滿。
他居然想窩囊的自殺,就這麼去見母親,叫他情何以堪。也許是四年的蹉跎讓他厭棄了無能為力的自己,患上了和母親一樣的病,但現在有個機會就擺在面前,只要他自己能抓住。
「你也是ceo,你的公司還比他厲害,那你是不是能搞垮他?」
宮宴墨笑出聲,嘴角上揚:「他是你仇人?」
沈童認真的點點頭,有著血緣關係卻傷他至深的仇人,等解決他們,他才有臉去見母親。
「無利不起早,搞垮一個公司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沈童瞬間領會,宛如兜頭被潑了一盆冷水,他一個剛從精神病院出來的瘸子,什麼都沒有,哪裡說的動別人做這種事。
「對不起,對不起」,一連鞠了兩個躬,沈童羞恥的轉身,踉蹌著想趕緊離開,然而一時不察狠狠摔了個跟頭,整個人趴在地上像個滑稽的小丑。
膝蓋和手肘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或許是擦破了皮,沈童眼裡淚水慢慢滲出,模糊了眼前的路,他真的好沒有用,是個連路都走不好的廢物。
「跑什麼?」
宮宴墨上前把人扶起來,發現已經哭的稀里嘩啦的,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嘴唇被咬破了皮,連看都不敢看他,埋著頭怯懦的彎腰重複著對不起三個字。
第3章給他當床伴
沒由來的心軟下來,這副可憐樣,叫誰看了不憐惜。
宮宴墨就這樣鬼使神差的說出口:「也就長相出眾,要是願意的話我們也不是不可以成交。」
聞言沈童不可置信的抬頭,第一次與宮宴墨眼神對視上,語氣小心翼翼,生怕是自己做的夢:「真的?」
「當然。」
「可我是個瘸子…」
宮宴墨不在乎的笑了笑道:「你顧慮那麼多的話那……」
「我願意的,只要可以我什麼都願意!」沈童急忙打斷男人的話,仔細想來自己可不就這張臉還算有點價值。
天大的仇連身子清白都不要了,宮宴墨緊抿著唇把人抱上樓,渾身上下沒幾兩肉,還是在後山被克魯魯找到的。
「從哪裡跑到後山上的?」
沈童拘謹的縮著手,乖乖的回話:「精神病院。」
宮宴墨抱著人的手緊了幾分,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卻生活在精神病院,難怪血液常規檢查會出現鹽酸舍曲林片、鹽酸文拉法辛緩釋片等治療抑鬱的藥物。
「生病了?」
「沒有」,沈童的頭又開始痛了,像是有人在擠壓,但還是小貓似的帶著顫音說著:「他們欺負我。」
沒有病被送到精神病院,宮宴墨不敢想受了多大的折磨,注意到他眉宇間的難受,換了其它不痛不癢的問題:「名字。」
「沈童,童年的童。」
瀋陽開,沈童,也許不是巧合,宮宴墨不屑的冷呵,又是里的齷齪事,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垃圾讓十幾歲的小孩受盡委屈。
「幾歲了?」
「十七。」
十七歲,還是個未成年小孩,「以後就是我的人了,長的跟個洋娃娃一樣,跟著我不受別人的委屈。」
沈童被輕輕放回床上,覺得自己碰上了大好人,再沒有比這更讓他開心了。
「休息一會兒有人送吃食過來,多吃點,都快成皮包骨頭」,宮宴墨掖了掖被子,不放心的叮囑幾條:「不愛吃的告訴保姆阿姨,無聊去後院,克魯魯很喜歡你。我要去公司,晚上等我回來吃飯。」
沈童窩在被子裡,小臉上一雙眼睛眨啊眨,許是太膽小,還是不看宮宴墨,「知道了,晚上等你回來。」
宮宴墨離開後房間顯得空曠,沈童有點不適應,整個人縮進被子裡蜷著身子慢慢睡著了。
醒過來時依舊是在房間裡,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敲門聲有規律的響起。
「咚咚咚——咚咚咚——」
沈童一驚,迅爬起來將被子鋪平再去開門。
「小少爺,我熬了養胃的南瓜小米粥先墊墊肚子,晚點再做些飽腹的菜。」
「謝謝……您叫我沈童就好……」,說難聽點他就是床伴,發泄工具而已,但對於宮宴墨他真心實意的感謝,沒有人比宮宴墨還要對自己好。
「小少爺不用慌張,宮少爺特意說過,這麼稱呼不會逾矩,趁著溫熱快把粥喝了。」
沈童接過碗,送進口的粥帶著甜意,他已經很久沒有吃到熱的食物了,精神病院給他的飯總是冷的,只有一位護士姐姐看不下去,有時會送他一個熱饅頭。抑鬱症嚴重後擔心他出事,也是她偷偷定期拿藥注射。
第4章你說他今天晚上會做那種事嗎?
「外頭陽光暖得很,小少爺去後院曬曬太陽吧?」
沈童聽話的點頭,宮宴墨說過去後院和克魯魯玩,本以為是小狗散養在後院,慢吞吞跟著阿姨走到才明白是大錯特錯。
「小少爺,克魯魯不親人,阿姨心臟不好不陪你過去了,你去躺椅上曬曬太陽,等阿姨來喊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