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代驾之后,他们坐在车里,杨林突然变得跟酒桌上的时候完全两样了,整个人变得清醒起来,似乎刚才那个在酒桌上大大咧咧的人全然不存在般。
“你还年轻,以后可不能这么喝法,既然吐了酒,就正好有个理由告诉对方不喝了,干什么这么拼!”杨林在车里说谭京。
“你看出来我吐了。”
“没有这点本事,还怎么算是久经沙场的人,回去把今天考察企业的情况汇总一下,喝酒也不能耽误工作,还有晚上还有一个应酬,你再跟我去一趟。”
听完这句话,谭京一阵胃绞痛,险些一口又喷在杨林的车里。
“怎么了?这只是刚开始,你们在学校里不经常说社会是个大熔炉吗?现在就是把你扔进炉子里开始千锤百炼的开端,你要逐步的适应呀。”杨林教育着谭京。
“是,杨科长,我想我能够适应。”谭京说着,嗓子里一阵干涩。
“你会开车吗?”
“还没学呢。”
“说句不好听的,其实现在整个大环境就是如此,所以你也别怪我不近人情,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先,先把自己的酒量练上去,其次,抽时间赶紧把车学一下,把驾驶证考出来,最后一定要学会酒后能够清醒的驾驶。”
“什么!这不是犯罪吗?”
“所以这才是一门必要的技术呀,咱们科里应酬多,如何避免酒桌上不喝酒,就说自己开着车来的呗。”
谭京恍然大悟,原来杨科长那些当玩笑说出来的话,或许就是现在供求关系的正常产物,就像酒,爸爸不也经常在外应酬,喝的伶仃大醉的回家,有一次喝多了摔倒,手臂被划了长长的口子,在医院缝针的过程中像个孩子一样,一边喊着疼,一边大骂不干了,辞职的话。那时谭京不懂,为何知道这么疼,还不吸取教育,在胳膊还没好利索时,又开始喝酒应酬。现在来看,这个答案,自己马上也就要以身试验了,开始重蹈父亲的覆辙。
忙完一天工作,晚上谭京从酒店回到家已接近十二点,他几乎不能正常走路,一只手扶着墙,摇晃着往卧室走着。
“怎么喝那么多?”玩游戏的龚凯还没睡觉,见谭京这个状态,赶紧扶了他坐在床上。
“真是收获颇丰的一天。”谭京困得几乎睁不开眼,低着头答道。
“就你这样还收获颇丰呢,人家没笑话你呢,就这点酒量。”龚凯帮着谭京倒了杯水。
“谢谢。今天真的到此为止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谭京把水杯往桌子上一放,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谭京依然没有与龚凯和王纯娣有什么交流,因为时间紧迫,他没有办法在住所过多的停留,就要赶去上班,毕竟他所面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新的领域,为了一个生存的机会,他需要尽快的适应起来。
如果杨林没有必须要去接企业任务的话,他一般会安排谭京从基础的企业报表开始学习,从各个科目的含义、三表的勾稽关系、指标的算法等,一一讲给谭京听,杨林的这些举动都让谭京心存感激,因为他的上一次工作经历还是在大学时期,在一家私人设计公司实习,对老板嗜钱如命的嘴脸厌恶至极,不但压榨自己的生活空间,还会以各种理由压榨自己的应有所得,而杨林则相反,他给谭京灌输的思想是如何对一家公司的忠诚,当你全身心的投入到对公司的展中去以后,你会现无论你学的是什么专业,自己的知识点是永远不够用的,所以你必须取得进步,在提高了自己能力的同时,才可以为公司带来更高的效益,最后可以心安理得的从这里拿走薪水,这种两全其美的事,对谁来讲都是一种美妙的过程。
然而像这种能够全天呆在办公室里的机会并不多,从谭京进入到支行的第一天起,杨林隔三差五就要因为公事出去应酬,偶然遇到一些强势的大腕公司,张文钧行长也会出马,那个时候,谭京与6晟昌两个人就会如炮灰一般前赴后继的冲上去与客人干杯。
似乎很长的一段时间,龚凯和王纯娣都没有见到不醉酒回家的谭京,两人感叹,中国经济的高展与银行信贷人员的辛勤劳苦是多么密不可分。
龚凯对王纯娣说:“谭京是不是正好借酒消愁呀?”
王纯娣说:“只有他自己知道。”
谭京从来都不愿意直面这个话题,他总难于言语说出他的状态,因为这么久了,他依旧只有在酒精麻痹的状态下,才能很快的安稳睡去,才能不去思念郭艾文。随着毕业时间的渐渐远离,谭京开始现,以前认识的人几乎都更换了手机号码,他现在能联系到的人越来越少,更别说是郭艾文,对于她,谭京已经失去任何办法,所以他只能等,等她来找自己,在这个机会到来前,酒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安慰工具。
谭京确实在工作上很努力,虽然刚来时,不明事理的他经常会被一些单位里的老油条们拿来当枪使,但毕竟明眼人是看得很清楚的,张文钧作为一个老江湖不会看不明白,而人也是会进步的,谭京和6晟昌很快就跟上了正常工作脚步,毕竟年轻确实是资本,他们吸收、消化、并能拿来运用的度是非常快的,而且这两个人很快的结成了一个同盟,相互补强,在张文钧身前干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