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突然一人高喊道,我是薛家庄的,我来问几个问题。
昱凡摆手,示意对方讲话。
只见那人踮起脚尖、伸长脖子问:“当年,耳东被砸死后,我们村的两人恰好在玉泉观干农活,道观雇请两人将耳东尸埋在荆棘岗。
十几年来,荆棘岗有老虎出没,并且伤了不少人。当年埋葬耳东的那两人,于三年前同时得了一种怪病。
这两年,我们村6续有人得这种怪病。听村中健在的老人估计,荆棘岗的老虎是耳东灵智支配的,而我们村的怪病也是耳东灵智搞得鬼。
荆棘岗路边不断有人来玉泉观求金符,村中老人估计,耳东的灵智与昱凡道长合谋来骗取乡人的钱,我问你这些是真的吗?”
因为对昱凡的人品非常了解,此人对昱凡的质疑让高道长十分生气,他有心阻止,但鉴于这种场合允许有人提问,若再干预,反而引起众人的猜忌。
昱凡心中颇为不悦,但又不能由他来反驳。
董绥回道:“我不是耳东,因此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虽说铁质小葫芦纹丝未动,但董绥的回答引起现场一阵骚动。
高道长上看了一眼时辰香,还有一寸就要燃尽,看到场上人们跃跃欲试的样子,他担心再有人问些不靠谱的话,高道长想到不妨由他来提问,故意延长时间,待这炷香燃尽,第二关就此结束,正要话,没想到旺财来到近前,问:“绥哥,六天前,你醒来后说的破伤风梭菌是怎么回事?”
铁质小葫芦剧烈晃动了一下,逐渐稳定下来。
董绥回道:“破伤风梭菌只有在厌氧环境中才能存活或者是繁殖。在泥土中,以及人和家禽家畜的粪便中存在大量的破伤风梭菌。一般的伤口并不会感染破伤风梭菌。只有小而且深的伤口、被泥土严重污染的伤口、有异物残留的伤口、被生锈的铁器刺伤的伤口才容易感染破伤风梭菌。”
董绥按他所掌握的医学知识回答了旺财的问题,属于实话,因此铁质小葫芦没有掉下来。
众人像听天书一样一句也没听懂,神情木讷,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东南方向的褚衍喊道:“我看这里面有猫腻!”
董绥关于破伤风梭菌的一席话,同样让董纭如坠云里雾里,当现褚衍要提问,他再次警觉起来。
褚衍应该站在原地提问,不曾想他从东南角,折向北、从乡绅和督士们的身后来到东北角。
褚衍走得很快,以至于昱凡没反应过来,更确切的说,当昱凡现香案供桌四周的阴阳平衡因为褚衍从东边经过而受到扰动后,他才反应过来,但是,再想制止已经来不及。
昱凡迎向前阻止褚衍越过黄绸绳,再一次感受到那股秽气的出现。
刚刚反应过来的高道长,对褚衍的行为气愤不已,呵斥道:“给我回去!”
此时,昱凡也做出一个驱赶的手势。
褚衍一副非常顺从的样子,再次从督士和乡绅背后走过,回到东南角方才所站的位置。
香案供桌四周的阴阳平衡再次被扰动。
极短时间内,局外人从东边走了一个来回,看似不经意、看似合乎行为习惯,其实对今天的道场来说犯了大忌。
高道长看了一眼香案后面做记录的范贵堂,厉声嘱咐道:“范贵堂,安排人看住了,绝不允许再有人从东边来回走动,尤其是看住了这位叫褚衍的人!”
范贵堂答应着,着手去安排。
高道长还不解气,点着褚衍的名字数落道:“褚衍,不要因为当年曾参与棒打耳东而把自己当成正义之士!”
褚衍辩解道:“南面与西面都是人,我抄了一个近道去香案的北边有何不妥?”
高道长愈来气,“你要提问,站在原地照样能够提问,何必多此一举?你是否感觉你提的问题特别有新意?”
褚衍依旧不急不慢,问:“我还能问吗?”
高道长原本想说不能,但是,当着如此多的人,认为不妥,强压怒气应道:“能!”
谁也不会想到,褚衍竟然说出如下的话:“既然我能提问,高道长,不瞒你说,我还真能提出特别有新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