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性命都难保。
许是这气氛太过承重,师娘邹氏将于雪浓拉了过来,“明允,师娘没有骗你吧,我说把她全须全尾的带过来,就带过来了吧。”
师娘的这番话,引得当场哄堂大笑。
只有许庭策一人,神色晦暗不明。
许庭策的反应早早便落入6时雍的眼中。
他不喜许庭策探究的目光追逐着她。
他一把将她扯了过来挡在身后,也挡掉了许庭策追逐的目光。
他对着师娘长揖在地,“有劳师娘照顾雪娘,小可这厢有礼了。”
6时雍的话让今日的场面达到高潮,不少学子喔喔喔的叫了起来。
她两世为人都没有如此引人注目过,她面色绯红好似抹了胭脂,就连耳朵尖都成了些许粉色。若非幕篱遮着,今日她这人丢大了。
她落荒而逃,耳畔的喧闹声变成阵阵风声之时,她才停了下来。
跑的时候未感觉出来,现下脚踝有些疼了。
带着幕篱总归是影响视线,她一脚踏空崴到脚了。
总算松了一口气,她环顾四周,竹影晃动,积水空明,偶尔还听得见学子的诵读之声。
凤凰山书院倒是一块忘忧之所。
恰巧月亮也从云里探出头来。
让她忍不住伸手去捧,嘴里喃喃自语:“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千年前的月光与千年后的月光,当真是没有分别。
她颇为无奈的笑了笑,有时候她都分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她似乎有感应般回头望去。
他独自一人站在竹影之下,衣袂随着夜风轻轻摆动,不知哪里飞来的琼花,跌落在他身上。
她的脚似乎被定住了一般,她就看着他朝自己走近。
她终于可以好好的看看他了,剑眉星目,轮廓分明,薄唇紧抿似在思索着什么。
她好想伸手抹平他紧蹙地眉头。
他真的让人无法拒绝。
这一刻他确信,这是他苦寻三载未果的未婚妻。
上天好似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他想要张口,但不知道从何说起。
原来才华横溢的探花郎也有失语的一天。
就在这时6时雍笑噙噙地走过来,“雪娘,你当真让我一通好找。”只是他的笑意未达眼底。
他将他俩直接隔绝开来,握住她的手腕,直接拽到他的怀里,他扶着她的腰,一副绝对占有的姿态。
于雪浓要紧牙关,压下脚踝钻心地疼意。
6时雍一把便将她打横抱起,有说不出的亲昵,“脚受伤了逞什么能,回家我亲自给你上药。”
亲自两个字被6时雍着重强调,他要亲手剪断他俩之间的枝枝蔓蔓。
许庭策倒是一反常态地拦在他俩身前,“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