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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鬼戏（第2页）

羊孽看到鞭子抽向自已，咩咩怒叫两声，似乎很害怕鞭子，快速躲开爷爷的攻击，连跳带蹦，跳出院墙逃了出去。

爷爷走到我跟前：“小逸，怎么样？”

我站起身，摇摇头：“我没事！爷爷，这个羊孽好像挺害怕你手中的鞭子。”

爷爷说道：“从古至今，这些牲口不听话都要挨鞭子。可以说它们从祖先开始，都是被我们鞭子驯服的。对鞭子的恐惧，早就刻进了它们的骨子里，即便它们成了精，也会对鞭子心存恐惧。”

我是个学生，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科学教育。

爷爷的这个解释就很符合《进化论》，十分科学，这些家畜被奴役驯化了这么多年，在进化时，许多东西已经刻到了基因里。

“爷爷，那个羊孽嘴上的好像是人血。”

爷爷面色凝重，点点头：“食人血肉，难怪这个畜生会成精！”

人和动物最本质的区别，在于思想。一旦动物食用过人的血肉之后，就变得十分凶残。

当年三哥那里有座动物园，一名工作人员企图侵犯一只雌虎，却不想弄伤了自已，闻到血腥味的老虎，当场吃掉了那名工作人员。

尝过了人的血肉，那只老虎就像上了瘾一样，每次见到人都会扑过去，连伤了许多人命，最后不得已被警方用枪打死。

我问爷爷：“爷爷，既然这个畜生已经成了精，我们的鬼戏对它有用吗？”

爷爷狠狠抽了口烟，盯着繁星点点的夜空，看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当然管用！通灵一行，素有‘东丹，西巫，南茅，北马，中戏’五大流派之说……”

我是第一次听爷爷说起这些，好奇心瞬间拉满，听得也十分认真。

东丹，即丹药术。

丹药，除了延年益寿，还可通灵，源于东海三山。丹药术在古代极盛，正史上有记载的，就有秦始皇派徐福东渡寻找不老药，历代皇帝炼制丹药。尤其在南北朝时，名士们几乎都在服用一种叫“五石散”的药。

随着科技进步，在丹药中发现多种致命毒素，丹药术据说已经失传。

西巫，即巫蛊术。

自古西南、西域等地多毒虫瘴气，毒花草树。积年累月，当地的巫师，利用这些毒物，行巫蛊之术，来进行祭祀、通灵、驱邪。

巫蛊术因为其手段过于危险，也在逐渐消失。

南茅，即茅山术。

属于道家的分支。茅山一脉，主要包括符箓、咒法、占卜等术，有降妖除魔之能，因出自道家正统，至今仍在南方广为流传。

北马，即出马，在融入萨满后，在北方，尤其在东北十分盛行，常见的有胡、黄、白、柳、灰五大仙家。

中戏，即鬼戏，细分又可分为面、傀、血三种流派。

面鬼戏，以各种面具为媒，祭神跳鬼、驱瘟避疫，也称“傩戏”，起源于商周祭祀，后慢慢与民间歌舞戏曲结合，演变为傩戏，在南方民间均有流传。

傀鬼戏，以傀儡为媒介，如皮影、纸人、木偶等，因为傀儡制作复杂，操控难度大，除了皮影戏，几近失传。

血鬼戏，以血为媒介，以唱戏的方式进行的一种祭祀活动。我和爷爷所唱便是血鬼戏。

血鬼戏因为要用鲜血画脸，所以也被认为是最邪恶的鬼戏分支，被五大流派所排斥。

而血鬼戏真正没落的原因，并不是它的邪恶，而是唱完不能开口要钱，很多时候赚不到钱。

所以，穷，才是没落的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