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砍!就是不能砍!砍树最损阴德,谁砍谁家就断子绝孙!”
王管家膝盖一抖,差点儿给她跪下,“娘娘……”
萧瑾瑜及时干咳了几声,“王妃此话说得不甚清楚,王管家莫怪。”
都说到断子绝孙的份上了,还能怎么清楚啊……
王管家硬着头皮接话,“王爷言重了,言重了……”
“王妃的意思是……按本朝礼制,皇室宗亲下榻之所内一律严禁行采伐之事,否则即伤损王气,罪同蓄意谋反,诛九族。”
萧瑾瑜说得平淡清浅,王管家愣了一下才“嗵”地跪下来,“草民无知,王爷恕罪!”
一听要诛人家九族,楚楚也慌了,赶紧扯扯萧瑾瑜的袖子。
萧瑾瑜没理她,不但没有恕罪的意思,声音还又冷了一层,“不是季大人的意思吗……你无知,他也无知?”
“王爷息怒!夫人死得惨,季大人又恨又悔,这几日染了病,神情也有点儿恍惚,难免有不周全之处,还请王爷多多包涵……”
萧瑾瑜眉梢微挑,“是吗?”
“老奴不敢欺瞒王爷!”
萧瑾瑜微微点头,神情缓了缓,“那就是本王的不是了……近日琐事缠身,未曾探望季大人。”
“老奴替老爷谢王爷关心!”
萧瑾瑜轻咳,“既然季大人对夫人如此在意,本王今日午时升堂审案,也请季大人来听听吧……”
王管家一愣,“今日午时?”
“嗯……午时,刺史衙门。”
“是……老奴这就去告诉老爷。”
“有劳了。”
王管家刚走,萧瑾瑜就轻轻合起了眼睛。
才坐了这么一会儿就觉得全身骨头都像是被拆散了似的,感觉比闷在三思阁里一连看了三天卷宗还累。
本来是想停在升州歇歇的,居然差点儿就彻底歇在这儿了……
一连在京城里窝了三年,竟这么不济了……
“王爷……”
萧瑾瑜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嗯?”
楚楚声音怯怯的,“在你住的地方砍树……真要诛九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