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又在床上闷了一会,再睡是不可能的,又想到今日程云飞需要去书院问道:“飞飞呢?”
“早上送他去拜师了,这会儿孙叔去接他回来吃午饭。”说着王昱打算抱他起来的。
程晨没让,本来就很羞耻,这要是抱,他怕是今日出不了门了。“我自己起来。”
王昱也没勉强,转身去衣柜里把程晨衣服拿了过来给他穿好,随后又亲了亲他的嘴唇,说道:“吃完饭再休息一会。”
程晨点了点头,虽然羞涩,但欢喜更多,还有些不适,但并不影响走路,起来洗漱完,走到窗边伸了伸腰,看到外面的阳光泄了进来,天气真好。
王昱从后面抱着他说道:“过两日我要去府学了,明日再陪你去街上逛逛,还想去之前的雁归楼吗?”
程晨点了点头,去哪里都可以,只要是和夫君一起。
午时吃饭,王母满含笑意的看着他们俩,之前王昱托她布置,她也才想到当初程晨嫁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置办,连接亲礼都没有,只是稍微布置了一下房间。
王昱昏迷着,没有请人没有拜堂,只是简单的喝了一个茶,确实是有愧于他,所以昨日布置喜房的时候王母也是很用心。
王程晨这会被王母看的不好意思,好在饭桌上还有飞飞,王昱问飞飞上午在书院怎么样。
程云飞:“很好,夫子很好,课室的同窗也很好,早上带过去的糖他们都很喜欢吃。”
早上王昱送飞飞去书院的时候放了一些糖在他的书篮里,让他到了课室可以分给同窗吃,让他和课室的同窗打好关系,怕他是新去的受欺负。
王昱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好,好好读书,不懂得可以问夫子也可以回家问我。”
“嗯。”程云飞点了点头,他一定会好好读书的,一定会和叔父一样厉害。
吃过午饭,王昱让程晨又去休息了一会,给他揉了一会腰,哄着他睡着后,就去书房看书。
第二日,两人穿戴好吃过早饭先坐着马车去了南江边,这时正值三月底,春末夏初,但天气并不热,徐徐微风吹来还有些凉意。
江边栽种的樱花,桃花,梨花,杏花都开了,显得格外艳丽。还有花中西施之称的垂丝海棠也开了花,有的似胭脂点点,含蓄明媚,有的花瓣展开如晓天明霞,烂漫动人。
王昱折了一支别在程晨头上,衬的人比花娇,江边有很多踏春的人,还有一些小商贩卖着纸鸢和饮品,天上也飞着各式各样的纸鸢。
“想放纸鸢吗?”
程晨当然想,他小时候放的纸鸢还是自己做的,哪里有这些漂亮,程晨去摊位前选了一个蝴蝶纸鸢,五颜六色的十分好看。
王昱在后面扶着纸鸢,程晨在前边跑边扯线,纸鸢很快就飞到天上了,王昱夸赞自家夫郎真厉害,纸鸢放的这么好,这会程晨有了少年郎的样子,抬了抬下巴说道:“那当然!”
王昱大笑着,喜欢极了夫郎这个样子,两人又玩了一会,去小摊买了一碗玉莓春醅解渴,玉莓春醅由草莓、干玫瑰和米酒制成,口感酸甜,程晨很喜欢喝。
歇了一会程晨拿着纸鸢,两人慢慢的沿着江边散步,江里是络绎不绝的行船,江岸上是追逐打闹的孩童,无处不是生气勃勃,景色怡人。
行至雁归楼,又走上的顶楼,这时的江景比刚来那会好很多,气温适宜,南江如一条巨龙蜿蜒而过,水天一色,江面上船只穿梭往来,显示了府城的繁华与热闹。
两人驻足在楼上观望了一会,直觉眼前开阔,神清气爽。
回去的时候没有坐马车,闲适的时间,他们慢慢在街上往回走,遇到好玩的好看的都会驻足看一会,或者买下来。
午时在百味楼吃了饭,又去街市逛了逛,府城分三条大街,东街西街和南街,他们的宅子靠近东街,除了大街还有不少的巷子。
他们这会儿在西街逛,两人在一个泥塑摊子前看泥人,有人物和动物,捏的惟妙惟肖,王昱让摊主给他们捏了一对人像。
果然是有手艺的人,没一会两个人物的雏形就出来了,摊主仔细捏着面部五官,等着捏好了又简单的上了一个色,两个人物惟妙惟肖的,眼睛圆溜溜的那个一看就是程晨。
摊主知道他们是夫夫,所以捏的时候把两个泥人放在了一起,这会程晨捧着泥人双眼笑眯眯的。
前面不远突然出争执声,王昱抬头看去是一家布庄门口,店小二正在推搡一个妇人,隐约传来声音。
“您再看看,我这个绣的很好,您再多给些。”
“走走走,你这要的太高,别人一个帕子最多也就三四文,你的要七文,爱卖不卖!”
周围的人也对妇人指指点点,妇人只好收起篮子走开了,妇人经过他们的时候还遗漏了一个帕子,王昱上前捡了起来看,确实绣的不错,针脚细腻,又翻开一看居然是双面绣!
王昱赶紧上前叫住的妇人,把帕子还给了她,妇人谢过王昱后就准备走了。
王昱又叫住妇人,说要同她商量一些事,三人走到旁边吃茶的铺子叫了三杯茶水。
三人坐定后,王昱说出自己的想法,王昱其实一直在想自己去府学读书,程晨在家里能干些什么,不能一直让他家里等自己,得做些什么事打时间才行。
他知道程晨喜欢绣东西,家里的衣服,帕子,荷包都是他自己绣的,花样绣的很有灵气,之前看他绣过自己画的小样就知道。
但是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只会简单的绣法,想着程晨既然有这样的天赋,就该好好的培养培养,让他也有事做,今日能遇到一个会双面绣的人,有这样的技艺,绣工肯定不会差,当然不能错过。
妇人听到王昱说请自己当师傅很是诧异,她的绣工是和她外祖母学的,外祖母之前在王府当过绣娘,只是先皇统一乱世,外祖母从王府逃了出来就在这里定居了。
她娘没有这天分,外祖母一身绣技传到她身上,她之前也在绣坊工作的,只是没想到自己绣的好,让管事表扬了,竟遭人嫉妒陷害说她偷绣坊的绣线被赶了出来。
因着她有偷盗的嫌疑,府城竟然没有一家愿意收她,只能自己在家里绣些帕子香囊放在铺子里卖,没想到今日遇到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