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阿离局促的交叉着手,满眼不安。
干脆猛的跪倒在地上,郑重的磕头:“阿离的命,是主子们捡回来的,这张脸有幸能和主子有几分相似能帮到主子,是阿离的福气。怎么敢谈的上辛苦不辛苦。”
东语不忍心的抬手将人从地上扯了起来。
她们这些女子,都是经历种种才聚在一起。
没了家人,没了家。
不过都是为了一个信念苦苦支撑活到现在,即使是这样,如果想要放弃过去,好好生活,随时都可以离开。
可偏生这个捡回来的丫头,非要跟着他们过这样危险的日子。
指尖细细描绘着阿离的眉眼,不上妆时最多和她三分像,上了妆可以以假乱真……
只是比她少了一分冷,多了一分少女该有的天真。
东语忍不住有些羡慕,即使阿离经历了变故,可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女清秀柔顺尽数都还能从眉眼里细细端详出来。
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东语转身看向一旁琉璃盏中倒印出的人影。
因为满腹心事,所以即使万般小心,眉眼总是一副经历波折后的麻木。
就连笑都是保留三分余地。
穆景言第一眼就察觉出异样的异样,可能就是从这里来的。
“今日之后,你依旧带着面具示人。”
阿离虽然疑惑,还是乖巧的点头。
“走吧。屋里还有个等着问责的主子。”
和阿离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一前一后从暗室里走出。
来到月影的房间门
口。
站在门口东语留心听了听,安静的宛如无人在内。
伸出手刚推门踏进一步。
一盏茶盅便破空朝着东语的面门袭来。
东语站着一动不动,只有身后传来一声娇呼伴着瓷器碎裂的声音。
那茶盅不偏不倚正在落在东语脚尖前。
碎了满地。
“跪下。”
幽幽的嗓音,不难听出其中隐忍多时的怒气。
看了眼满地的碎片,东语垂下眼帘掀开衣摆径直跪下。
身后的阿离张了张嘴刚想劝,可看到东语背在身后做的手势,硬生生忍下暂时沉着性子站在一旁。
眼眸深沉:“你可知道为何罚你?”
“东语有错。”
连眉头都没眨,东语早就料到穆景言会发作,直接承认了错。
可这样的态度,却让穆景言皱眉锁的更紧,额上的筋都跳动了几下,似笑非笑。
“哦?你知道?”
“错在王爷中毒后,私自做决定,让王爷的清白受损……”
原本还在用茶盖撇着杯子里的浮沫,细细的吹着杯子里的浮茶,冷不丁听到东语的话,穆景言一时间有些失语……手里的杯子捏了又捏,看了看东语瘦弱的身姿,又看了看手里刚泡的滚烫的茶水,到底忍住了没有再砸过去。
“本王的清白,你倒是很会措词。”
穆景言没了喝茶的心思,刻意用了些力气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可地上的人却动不动,置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