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霽:「要。」
裴青玉笑道:「都不問問去做什麼,就要去?」
阿霽:「阿青去,我就去。」
「好,」裴青玉拉著他的手浸入清涼的水中,「那一塊去看看我義父吧。」
山上風吹草木,搖搖晃晃。
裴青玉在墳前燒了紙,磕了三個頭。
阿霽看了看,也跪下磕了三個頭。
裴青玉不解道:「你磕頭做什麼?」
阿霽:「不知道,好像磕一磕比較好。」
裴青玉拉著他起來,「走吧。」
阿霽跟著他下山,問道:「你生辰都會上山來嗎?」
「嗯,」裴青玉點頭道,「五年了。」
他也已獨自守著那竹屋五年了。
「還有兩年,」他說,「我也要走了。」
阿霽茫然道:「你要去哪兒?」
裴青玉抬眼看向天際,說:「我想四處去看看。」
他只在書中讀過漠北荒原,雪覆蒼山,卻還未曾親眼見過。
義父養了他七年,養育之恩無以為報,他便也留在這兒當七年的教書先生,教孩童讀書習字。
七年後,他想去外邊看看,一切是否真如書中所言。
如今,已過去五年了。
「我也要去,」阿霽連忙道,「跟阿青一塊去。」
裴青玉只當他是隨口說的,也沒在意。他看著越發陰沉的天,「好像要下雨了,走快些吧。」
阿霽看了看長長的下山路,突然停住了腳步。
裴青玉回頭看他,「怎麼了?」
「快?」他喃喃道,「好像是可以快一點。」
裴青玉沒聽清,「什麼?」
阿霽忽地彎下腰,一把將他抱了起來。
裴青玉猝不及防,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脖子,「你。。。。。。」
阿霽腳下一動,驟然躍身躥了出去。
「阿青,原來我會飛啊!」
裴青玉長這麼大,頭一回被人這樣抱著在半空中亂躥,一時緊張得把臉埋在身上人的胸膛,「阿霽,停、停下。。。。。。」
可雨滴已漸漸落了下來,阿霽怕裴青玉淋著雨,躥得更快了。
他把人護在懷裡,傾身擋住砸落的雨,往竹屋跑去。
「阿青,很快就到了。」
裴青玉被他捂在胸前,掙扎不出來,只聽見耳邊一陣又一陣的心跳聲。
他們到竹屋時,阿霽身上都濕了。
他放下懷裡的人,見裴青玉只是濕了袖口和衣擺,頓時鬆了口氣。
「快去換衣衫,」裴青玉無奈道,「都說在路上先躲一躲,你又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