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毛拧成了痛苦的结,身体却像不属于自已似的,动弹不得。一幕幕不属于他的记忆,硬生生挤进了他的脑海。
鲜血从他的额头伤口缓缓流淌,像一条蜿蜒的小溪,在地板上汇聚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傻柱一边扶着背部受伤的易中海,一边慌张地回头张望,嘴里还不住地念叨:“我说大哥,你这是咋了?”
“哎呦我去,这他娘的还能咋了,让那兔崽子给坑了!”易中海疼得龇牙咧嘴,一顿臭骂。
傻柱一回头,瞧见何一天倒在地上,那模样儿,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何一天躺在血泊中,脸色苍白,额头的鲜血还在不停地流淌,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不幸。
“出人命啦!”一声尖锐的女高音划破天际,是那个平时最爱看热闹的王大妈。
“傻柱把何一天给打死了!”“这可是大事儿啊!”“何家的大爷就这么完了?”
一群大妈们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纷纷涌向院子里,围着何一天七嘴八舌。
傻柱急得直跺脚,嘴角抽搐着,试图澄清:“你们别胡说,建业,你快起来,给大伙儿说句话啊!”
可地上的何一天依旧是一动不动,那副模样,让傻柱的心凉了半截,他慌乱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傻柱,快,把何一天给咱扶起来。”易中海一边听着大妈们那越说越夸张的闲话,一边急匆匆地开口。
傻柱却像是掉了魂,眼睛直愣愣的,心里翻江倒海:我,我把人给打死了?那不得偿命啊!我这何家的独苗,还没娶媳妇儿呢,这可咋办?
“傻柱,你真把何一天给打死了?”一个长相富态的中年人,声音洪亮地质问道。
这正是大院里的大二爷刘海中,他那一身轧钢厂的工装还未来得及换下,下班晚了会儿,回来就听见大妈们的热议,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他刘海中,一个月拿着67。5元的大工资,家里还有三娃和媳妇儿等着吃饭,心里也打鼓。他盯着傻柱,见那小子没像疯了一样,这才壮着胆子问话。
“傻柱啊,杀人得偿命,你这是犯糊涂啊!”一个戴大黑框眼镜,模样儿有些尖嘴猴腮的中年人,痛心疾首地念叨。
傻柱还蒙在鼓里,满是不敢相信,“我,我真杀人了?”他下意识地看向易中海,求助似地说:“一大爷,您可得说句话啊。”
易中海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知道傻柱确实下了手,可那是为了他。要是他现在甩手不管,那名声可就真的一落千丈了,以后谁还敢帮他?
“这事儿,我还真插不上手。”
“欠债还钱,杀人得抵命,这道理谁不懂?”
“赶紧报警吧,事儿闹得太大了。”
“对啊,人都没了,不报警怎么行?”
“咱们大院里一向风平浪静,哪能出这种事儿呢?”
一群大妈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不能报警!”
易中海斩钉截铁地说,
“大院里的事儿,就得大院里解决。”
他心想,不报警,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一旦报警,那就得按规矩来,他这个大爷可就说话不算数了。
“老易,你打算怎么解决?”
刘海中不客气地质问,他早就看易中海不顺眼了,大院的大爷位置,他觉得应该是自已的。
他三个儿子,家里人口兴旺,哪点不比易中海强?
“媳妇儿,你去把何家嫂子找来。”
易中海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