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炯终于又见到了白玉堂。
传说中的白玉堂是个什么样子包炯自然没法知道,但是眼前这个给包炯的第一印象是——“招人”。
一张精致漂亮的脸,一双天生桃花的眼。
整个人什么都不用做,单单是站在那儿都会让人有一种强烈的接近冲动。
当然,这种冲动偶尔会转变成另一个,那就是给那家伙脸上狠狠来上几耳光的冲动——“让你丫长这么一张招惹女人的脸!吃着碗里的还必然占着锅里的可能连没熟的都要下手!”
简而言之,就是男性的嫉妒心理。
无数错综复杂的感情在包炯心里翻滚,肚子里苦笑了下,包炯面上却不动声色。
第一次见面时的惊讶早已不复存在,此刻清醒多了的脑子清楚告诉包炯一件事——眼前这人,只是一个恰好长得相似的路人而已。
……与他无关。
“展猫儿,要尚方宝剑可以,拿出全部实力来与我一战再说!”画影出鞘,锐利尖端直指着展昭胸膛,白玉堂掷地有声道。
“……你要找他什么麻烦,随便……”包炯想了想又补上半句,“不过别伤了性命便是。”
不然回去他跟祖宗不好交待,毕竟是自己拎着猫儿一块出来的……
“不过尚方宝剑是我家大人的东西,我希望你能主动交还——自首情节可以减免刑责。”
白玉堂双眼微眯,看着包炯,脸上表情显然不是会投案自首的样子:“我与那猫儿说话,与你何干?”
“他是展昭,我是官差——你自开封府盗走尚方宝剑和我的坠子,我是来拿你归案的。”
包炯一句话效果极佳,除白玉堂之外四鼠脸色俱变,就连一旁展昭也皱起了眉毛——包炯莫不是真烧糊涂了?居然这么硬梆梆说话?
“尚方宝剑我本来就没兴趣,区区一把破剑罢了,若不是要拿来做诱猫的饵送我我也不会要,至于你那坠子……”说到这儿白玉堂面色微变,声音也滞了滞,少顷之后才开口道:“我不还又如何?”
“五弟你……”卢方见白玉堂如此说话不由大奇,白玉堂虽行事不羁但向来是光明磊落得很,怎么会无故拿人东西?
白玉堂本身也是郁闷,他自觉自己拿了那坠子只是讨个赔偿,但是他能说他是被个男人……呃,“轻薄”了么?
想想自己要说这个,他便是一身的冷汗,当下决定死也不说。
包炯沉了脸色,还不等他开口,一旁展昭已经说话了:“我与你比试两场,以那两样东西为注,如何?”
“展昭……尚方宝剑姑且不说,那坠子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事情。”包炯皱眉截下了展昭的话。
“那也简单,你们两个各陪我打一场,赢了东西拿去,输了……”白玉堂想了想,挑眉道:“尚方宝剑还你无妨,但那坠子可就归我了。”
“凭什么?”包炯侧了侧头,一脸不解,“那本来是我的东西,拿回来乃是天经地义,为何还要打这一场?”
展昭叹了口气——事实证明包炯现在八成是真的烧糊涂了……否则他断然不会把话说得这么僵。
不动声色的靠过去,在包炯颈后一敲,把往前倒下去的人抱住试了试体温,展昭苦笑了下,对着一旁卢方道:“卢岛主,可否借个地方让我这位兄弟休息一下?他这几日……撑得很苦。”
“啊,那当然可以。”卢方也看出包炯样子不正常,立刻点头道,“陷空岛地方不大,客房倒是不缺的。”
包炯只觉得头疼。
他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有人一直试图把一根钉子钉到他脑袋里面,但是又因为钉偏了觉得不满意再钉,如此反复。
直到他醒过来,然后……看见了一个女人。
二三十岁的年纪,头发挽成了嫁作人妇之后的发髻,一身衣服却又带着闺中少女的俏丽。
“……你是谁?”包炯抬手按了按头,轻声问道。
“你可知你现在情况如何?”那女人不答反问道。
“不知道。”
“你们开封府就是这么用人的?把你当了什么?就算是牲口也得休息休息吧?你多少天没好好休息了?”那女人皱了皱眉,一连串的问号之后从一旁端了碗药过来,“先把药喝了再静养——要不是你身体好,伤寒一直拖下去也是能死人的!”
包炯无力反抗,只能咬牙感慨怎么他见过的女人老是喜欢给人灌药——韩琼兰是,眼前这个也差不多……
看包炯把药喝下去了,女人满意点头,“那御猫和我家老五正在那边比斗,你且在这儿休息,等着结果出来了我再来告诉你,可好?”
“……多谢。”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为了自己好,若是再说什么实在是不识抬举……包炯点了点头,依命行事。
“唉,你说我家老五也真是,不就是个‘御猫’名号么?有什么呢?”女人坐在那里叹了声,对白玉堂所做之事显然是不赞成得很。
“天知道……”
“不过你也别担心,那怕你们不来,老四也准备想办法把那尚方宝剑还回去的——包大人的清名天下皆知,和这样的好官为敌,实在是不符陷空岛五义的名头。”
“……多谢。”包炯嘴角微微扬了扬——别人称赞包拯,他与有荣焉。
“不过,那坠子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的。”
“那为何在老五手上?”女人显然十分好奇,“老五拿了那坠子回来,当家的没注意到,可是我却看见了,还当是哪个姑娘送他的礼物——原来是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