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感叹:“好学校啊!”
付西元一怔,顿时心烦,一股气郁结,抬手把牌推了,冷笑:“校友个屁,他辍学了。他是高中学历,怎么,没人知道?”
他这话说得恶意,在座各位面面相觑,都默然不语。
翟明克没忍住:“你们……”
“我们没什么关系。”付西元敲桌子催促,“胡了胡了,算钱。”
凌晨,他睡不着,又想起些往事,例如林清当初实在很爱学习,这让他被退学显得尤其可怜。但有什么?他现在不也挺好。
倘若他不好,反倒好了。肯定不至于让我这样,牵肠挂肚。
付西元想着,突然又不再烦,只剩下躁动的情绪,心底爬出莫名的眷恋。他点了根烟,把三脚架翻出来,林清曾拿来拍他们上床。
付西元叼着烟,放了舒缓的纯音乐助兴,在鸡巴套上有电刺激的束缚器,穿衬衫半遮半掩,腿上丝袜套一半,刻意挂在那儿。
然后他爬上床,正对三脚架和手机,录自己。他打开性器和乳环上的电流,经典的自动模式,先慢后快,刺激一秒顿一秒,后猛然加,恰似做爱。
慢的时候,他尚且可以忍受,只是身体微颤,等后面受不住了,几乎想弓成虾米,却勉强仍正对镜头,薄唇紧咬,摆出妖冶而性感的表情,眼眶湿润。
他把烟取下来,夹在指间,身体绷成一条线,脖颈也后仰,汗湿的头被撸到脑后,手掌抚摸周身,欲望却不得宣泄,像条濒死的美人鱼。
对,他知道自己很美丽。他就是那种人,闲来无事真会对镜练习表情,垂眼挑眉举手投足都有吸引力,像个巨大的荷尔蒙制造机。
他这么做表演,像敬业的gV艳星。他知道林清喜欢,那小子某些方面上像个性饥渴的宅男。
最后他撑不住,歪倒在床上,凌乱而剧烈地喘息,嘴角流下涎水,唇瓣红润,睫毛抖。烟灭了,只剩点儿尾巴,他一松口,就落在枕头上。
他用手指盖住脸,胸膛起伏,闭着眼说林清……有点想你。声音很轻,但离镜头很近,应该能听。
付西元把视频给林清。
没回应。
第二天晚,他又了条微信:你喜欢么?
还是不回。
付西元感到被羞辱,这样的忽视仿佛他一文不值。但他从中更生出恼怒和不甘来,还是那句话,他最讨厌被拒绝,更胜过被贬低。
他给林清打电话,被挂断,又微信:我总尿不出来。你折磨我这么久不对我负责?
过了会儿又说:我告你。你对我绝对构成犯罪。
完,可以想见没人理。他并不意外,只觉得自己犯病,黑着脸把一瓶酒喝完,随手砸碎在浴缸里。方便保洁收拾。
就在这时,来信铃声响起。他抓起来瞥了眼,紧皱的眉头松开,眼睛骤然睁大。
林清居然给他了个定位。在上海。
付西元心跳加快,那咚咚热烈如安塞腰鼓,震动不绝,导致他点了根烟抽缓解。既欢喜又酸涩的感觉在胸口蔓延开来,这让他既陌生,又有点爽。
他又打林清电话,还是不接。在屋里焦躁地转了个圈,床上滚来滚去,最后订下机票,向上司请假,边做边骂:操他妈的林狗东西。
他把林清送他的链子和项圈找出来,甚至包括耳环,颇有仪式感地一样样戴上,大腿链连着脚链,走起路来窸窣作响。
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认为,林清给他地点,当然是想做爱,他也想。久违的性爱值得一点儿装扮。
由于他脸颊泛红,一身酒味,安检都过了几遍。
他找到定位酒店,问前台房间,被带到高档包间,颇为繁复的屏风后,不止林清,还有其他人,满满一整桌。
付西元是打算来上床,穿得清凉,手臂上还露出细链,没预备商务局。此时突兀碰上,尬了一下,“呃……”
“我说吧,他会来。”林清站起身,两步走来,捏住他的肩,理所当然又浑不在意地说,“在座都有你外公的同僚,你应该认得?”
付西元确实认得些。曾经,他还带林清见过,却不知如今这些人怎么又凑上。
但他感到生气,这什么意思?倒好像真要用上他人脉,像炫耀一颗宝石。林清虽然那样说,但之前还从未这样做。
付西元感到难受。叫他来就为这个?
他不大乐意配合,但个性使然,在这种局总是表现得体。他挂上假笑打量一圈,惊奇地现个熟脸。
叫齐什么……凯?林清曾经的同学,就坐他旁边。
印象中俊秀得很普通,言行一看就小gay的类型。但如今成熟得多,戴副金边眼镜,倒很有气质,闲聊听说他留校读研。
付西元侧面打听,原来这局是为了某个叫mmT的新型保健药,据说能延年益寿,强过从前大火的nmn。说来有趣,这玩意是当年阿兹海默药物的衍生品,虽然没成,但却促进了另一类研。
提到这,付西元瞬间想到冯志文,顿觉荒唐。当初林清就被这害到肄业,他如今却要来做这生意?这就是资本家的捞钱精神?
还有齐月凯……关他屁事啊,来陪玩。
席间,林清去卫生间,房间内的有人没去,特意去了外面的。付西元在桌上思忖半天,还是匆匆跟上,把人堵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