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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执行者2（第2页）

老人打开白色的穹灯，灯光恍如天使降临凡世间，充斥满了整个教堂，它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即使她可能是一个陌生的人。

一束束纤细的光线打在女人身上，像白色的苍兰花在月下沐浴，独特的碧绿的眸子好像藏了许多秘密，恰到好处的睫毛，黄色的短下，纤巧挺立的鼻梁在灯光下张弛，面容冷峻却也温柔。

她极为安静地将手中的雨伞收拾好，放在椅子旁边，再用另外一只手从左包掏出黑色的毛巾，擦拭着已经被淋湿的头，语气平和温柔。

“你就是霍伦牧师吗？”女人从容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仔细地与老人比对，无论是长相或是身高，或者那身不同的老式的西装，应该没有认错人。

老人沉着地整体好衣服，扭过头，转身正对着女人，“我是，那你来此又是为何，我的女士。”

女人点点头，站起身向老人充满尊敬地弯下腰鞠躬，突然，她突然地咳嗽了一声，因为被这大雨所淹没，几乎听不见那些小的声音，“抱歉！”

“完全没问题，孩子！”

“你好，老先生，我叫阿金妮。克拉克，来自英国，你可以叫我克拉克。”接着，女人礼貌性质地微微笑道，“我想，先生，你应该知道我来干嘛的。”

老者吐了口烟圈，然后用手掐灭正在燃烧的香烟，点点头和蔼地叹了一口气，随之缓缓地站起来，也富有诚意地向女人行了一个英国男人的鞠躬礼，“克拉克女士，我知道你，也是个执行者，对吧。”

“谢谢。”女人显然被这个老人富有绅士的行为震惊到了，但还是很快调整了回来，淡淡地微笑地说：“能被前辈所了解，是我的荣幸。”

“所以？你们要求我跟着你们走吗？”老人此刻声音语调突然拉高，眼孔收缩，身体丝毫不曾挪动。

女人眨了眨眼，将有些湿润的照片放进衣服的口袋里，整理好话语后，她很平淡地继续说着：“这是组织的要求，先生。”

“咳咳咳。”老者因为身体的虚弱也不留意地得了感冒，不住地咳嗽，“去哪里？”

“暂时去‘游芭德布之地’，你违反了规则，理应得到‘惩罚’，我们正是来接应你的。”克拉克的语气虽然还是这样平静，但是正是因为这样平静的语气，却给老人一阵运筹帷幄的自信。

“这种天气，大家都很疲惫。”女人疲惫地哈了一口气，她指了指身后随行的成员，他们都穿戴纯黑色的雨衣站在淋漓的大雨中，但从刚才直到现在，他们不一语，“希望前辈简单地收拾一下吧，别反抗。”

老人拍了拍手里的手杖，苍老的眼睛里就像是被岁月侵袭的沙石风雕，海风突然如龙卷风急剧地盘旋在靠近教堂的边的海岸边，巨大的海流冲过海堤的防线，灌进如黑漆的天空水库，海浪化为雨滴浇灌着在门口处站立的成员们，他们仍旧没有什么反应。

“在此之前，我能确认一件事情吗？”老人抬起苍老充满斑点的右手，突然暴起的血管刹那间通红，像穿梭的地道被迫现身在地面。

女人却依然保持着充满了自信的微笑：“什么事，老先生。”

“很有魄力嘛，女士。”

“谢谢前辈的夸奖。”女人走到门口，在门口撑起雨伞，雨伞搭理搭理地顺着伞骨流动，滴落在草地上，满地的泥泞混合断掉的草根草叶吸附在了部分倒地的组织成员，只有一个男人仍旧站在那里，却始终不一语。

老人收起权杖，权杖声传播在地上仿佛巨大的声波。

“我也老了不是吗？”

女人摇了摇头，将一封信递了过去，“这封信您收好，是他留给你的。”

“看样子，他还算没有忘记我这个老伙计对组织的贡献。”他笑了笑，走向教堂大门，这个大门曾抵挡住巨大的浪潮，却在今天主动解除了自己的防备。

“那两个小家伙，不必为难他们吧！”他皱起的抬头纹像古老的藤蔓，一点点缠绕过去与现实的纠葛与疑惑，就算是严肃到爆的坏老头也肯定不由得心酸，这位曾经的功勋被迫离开自己的故乡，还要请求自己家人的安危吧。

“嗯？”女人不由得停顿了一下，低眉微微皱起，“是你的孙女孙子吗？”

“对。”

“他们没有那种能力，我们无权利干涉”，女人蓦地压低腔调，“但是，你必须跟我们走，否则前辈就不要怪罪我们了。”

老者再次进行整理，嘴鳄刚想张开说些什么，又是紧紧闭上，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望向窗外的寒雨，绝望窒息的雨雾大得好像淹没了一切内心深处的尘埃和迷惘，迎接老人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哎，我们走吧！”老人回答回响在这座空荡荡的教堂，冷的好像，不再有任何一个教徒的虔诚和信仰的寄存。

女人满意地莞尔一笑，“谢谢老先生配合，这是最好的选择。”

“没想到小有名气的克拉克这般礼貌。”

“对待前辈，理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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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就这样落下，就像是他们的召唤，脱去了旧时的束缚，这月光！”《第四咒魂曲》安静地传响，像古老的奏乐师在空旷的圣母教堂弹奏悲怆的乐曲。

这场如布鲁克。本顿《佐治亚的夜雨》的演出落下帷幕，每户居民紧闭了窗户，夜雨经久不衰，每户人家关上了家灯。

女人请老者戴上了面纱，蒙住了双眼。

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