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么,袭灭?”她低吟道。
自然不可能是她男人伤的,应该是之前本就负了伤。难怪方才会被她男人缠斗上。
她叹了声,摇摇头道,“你便继续折腾他吧,折腾没了看你怎么哭。”
……
又是一座死城。
从城门行至城中心,不见一个活人,尸体堆砌在中央的广场上,似乎是准备要焚烧却没能来得及,成群的乌鸦徘徊在尸堆上,被脚步声惊起,如乌云般蔓延至天空,盘旋笼罩在众人头顶。
乘可从城守的府中出来,“主子。”
“怎样?”卫琰道。
“没有活人,通信连接不上任何地方。”乘可道。
“卫年和卫虎也没有留下任何信号?”卫琰皱眉道。
“没有。”乘可道。
卫琰沉吟。
一路潜回魔都,途径的城市都差不多处在被血祭血洗的死寂之中,消息闭塞,行至后来几日,他们不仅再联系不上近边界的卫啸等人,也无法得知魔都那边情况如何。
在玉城留了半日,却没有寻到本该在此待命的他的两位族中心腹卫年和卫虎,不知道是他们在路上出了事情,还是卫啸根本没能将消息传送到。
一切都捉摸不透,无法把握,透着蹊跷与古怪。
“小琰,”异尘道,“如今情况不明,这样贸然靠近魔都不妥当。不如我们往西先去绿水城,古四在那里,他消息灵通,也许能帮得上忙。”
卫琰苦笑了声,“古四?”
他摇了摇头继续苦笑道,“你来魔都之前,议会刚撤了古今会的‘官商’,另立烟只楼。古四为此必然损失不小,现在只怕恨我入骨。”
“撤了他?”异尘惊道,“你们跟古四闹翻了,为什么?”
当年无论“回巢事变”事中还是事后重建魔界,古四的古今会都给了新议会莫大帮助,没有古今会的经济支持,新议会要在魔界站稳脚跟万分困难。当然,有了议会作靠山,古四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几乎垄断整个魔界。双方本是互惠的好事。异尘想不明白他们有什么理由能闹翻。
卫琰苦笑道,“这么多年了,很多事自然是要变的。”
为商的自然胃口越来越大,吃遍所有生意,甚至想插手议会事务。为政的自然不愿钱脉长久地握在旁人手里,寻着机会要过河拆桥,更不会容忍对方对自己指手画脚。闹翻是迟早的事情。
异尘愣住了。
他记得这句话,同样的话,雷龙也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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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决定先往西去绿水城,仅异尘出面寻求古四帮助,卫琰不出现便是。
到了地方却只见了满城挂白。门口排查的士兵感慨道,“如今这般局势,稍有不慎便要染上血祭,也亏得你千里迢迢来参加古爷的葬礼。”
异尘僵在那里,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古四死了?!怎么死的?!染了血祭?!”
“我们城中没有血祭!”那士兵道,“都是多亏了古爷高价买来烟只楼的奇茶,分给大家,”说着说着眼圈便红了,“古爷是被人暗杀的!不知哪里的贼子……”
他犹在咒骂,异尘却听不下去了,呆然一会儿,回头看看卫琰。
卫琰绞紧了眉。
古四府中死寂一片,只余低低的哭声。灵堂里阴风嗖嗖,跪了一排家奴。
死的不止古四,还有古四的妻儿与亲妹,连同古家的大账房与管家。皆死得十分离奇,身上找不到一丝伤口,面色奇黑,像是中了毒,却查不出是哪一种毒。
暗杀者似乎不仅仅是要古四死,而且要让古今会的生意再也做不下去。
有那老家奴还认得异尘的,扑上来抱住他的裤脚,哭求他替主子报仇。
袭灭在古四出事的书房里搜查了一会儿,捻起桌脚一点不易察觉的灰烬。
“你主子这些年改抽烟了么?”异尘问那老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