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真害怕被当场活剥,韶小凡跑的飞快。韶言目送着他跑远,忍不住
问:“君子不夺人所爱,想来那位春花兄弟是极为嗜甜,就这样拿走了,不会出问题吗?”
春花……一彪形大汉取这么个名字,还喜欢吃甜,真是人不可貌相。
“放任他吃才会出问题。”韶俊文叹气,“那郎中都下了多少次最后通牒了,不能再吃了,再吃人就没了,有谁像他似的拿糖当饭吃!”
……还真有。韶言默默腹诽,光是他认识的就有两个。
糖吃多了确实伤身体。如今师父不在身边,韶言管不到。再者说,霍且非那个老妖精,估计那点糖伤不到他。但黎孤……
韶言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劝他一定又要挨骂。
回去的路上,韶言提着大包小包,心里忍不住又埋怨起自己,这点玫瑰糖玫瑰饼还不如不拿,别再给黎孤吃出毛病来。
他寻思早点回去做饭。结果一进屋,黎孤端着面条吃的正香。
“呦~这不韶二公子吗?”他见了韶言,又开阴阳怪气。“大清早地干什么去了?这还知道回来!”
韶言没说话,把东西放下。黎孤还在说:
“面条没你的份。”
早就习惯他这样了,韶言掀开锅盖,里面还有小半锅面条。黎孤又叫喊:“哎哎哎,你别动!那是我留给自己吃的!”
喊的声是挺大,也没见你上前拦啊。
韶言瞅了黎孤的碗一眼,皱了皱眉头:“你就吃素面啊,昨日驿站那边不是送些菜了吗?”
他又添了一口火,往锅里磕了三
个鸡蛋,又洒了点菜叶。
“我去西城那边了。”韶言一边看着锅,一边对黎孤说。
“你自己去的?”黎孤碗都撂下了,“没受欺负吧?”
黎孤甚至还把韶言拉起来仔仔细细看了一圈,生怕他真去挨揍。韶言也不知道说什么,打开从春花兄弟那里抢来的点心盒子,拿出一个玫瑰饼就往黎孤嘴里塞。
“没受欺负,倒收了点礼回来。”
“啊?为什么,他们这是唱哪出戏?”嚼着玫瑰饼,黎孤口齿不清地问。
“我同西城的司狱……”韶言斟酌了一下语言,“有些交情。”
四个字,黎孤瞬间就明白怎么一回事。但他还是问:“十四年了,什么交情居然还在?”
对于那段经历,韶言一直讳莫如深。他对韶清乐和黎孤都是三缄其口,以至于二人只能通过一些只言片语来将当年的事拼凑出个大概。
面对黎孤的疑问,韶言只说:“过命的交情。”
他还是不愿意去主动提起,甚至不愿意回忆。
当然了,黎孤也懒得问,他才不管呢,谁愿意理伪君子啊!
鸡蛋卧好了,韶言挑出两个鸡蛋给黎孤,又附赠了一些绿油油的青菜。黎孤这厮不理会好意,见到绿色出现在他的碗里,那个脸色也快变得和青菜一样绿了。
“我不吃这个。”
那还能怎么办,韶言只能好言相劝:“听话,多吃点新鲜菜对你身体有好处。”
“……你那什么语气啊,当我是你侄子吗
?我又不是小孩!”
得,这挑刺都挑到说话语气上了,卫臻都没你能挑刺。
韶言心想你还不如阿虞呢,起码阿虞还听话。
当然了,这些话肯定是不能往出说的。真要说出口他这碗面怕是就得扣地上,不仅如此,寮府的瓦都得被黎孤掀了。
“是是是。”韶言从善如流地认错,“我承认错误,我检讨。”
但他认了错,仍旧是劝:“还是多吃点菜好。”
“韶言。”黎孤阴恻恻地笑:“你是赌我半夜不会割你喉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