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出不去,或许可以再赌一把。
“小寒姐姐,爹爹在这里,是不是什么都知道啊?”
万尺寒不假思索地回答:“师尊在哪里都能洞察一切。”
妫成璧有些忸怩地说:“可是一些女孩子的事情,我不想让爹爹知道,他又不能帮我洗澡!”
万尺寒觉得莫名其妙:“可以用清洁咒啊。”
“我不要!我不要!”妫成璧气呼呼地说,“我要玩水!我要在水里洗,水里还要有花瓣!我不要让爹爹知道!”
万尺寒赶紧哄她:“好了好了,都给你准备。师尊又不是疯子,怎么会什么都听啊,他在这里虽然什么都能感知到,但不会时时刻刻都这么做的。”
妫成璧怀疑地看着她:“真的吗
?”
“真的。”万尺寒肯定地说,“你看这里的海棠花,花瓣是不是一直在掉落,那是因为师尊的法力现在不受控制。如果他想感知这里所有的角落,是要控制住自身和血池的力量,这些海棠花是不会动的,连同正在掉落的花瓣,也会停下来的。”
妫成璧这才满意:“好,那我现在就要洗澡,你帮我,我还是小孩子呢。”
万尺寒这才松口气,“当然了,你小时候我不知道帮你洗过多少次了。”
男女有别,小师妹洗澡这件事,都是由她和师娘完成的。想到师娘,万尺寒心中一阵怅然。
“小寒姐姐,你还记得自己的女儿吗?”
万尺寒停了下来,舀水的瓢掉进了浴盆中,她看向小师妹。
铺满花瓣的水面微微荡漾,妫成璧静静坐在水中,只露出肩膀和脑袋,漆黑的瞳孔透露出超乎常人的冷静,孩童的外表中有一种超脱物外的神性。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女儿。”
妫成璧却不让她逃避:“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你难道不是在补偿吗?透过我,补偿被你丢下的女儿。”
万尺寒对此异常坚决,“不,我没有女儿!”
丢下的东西早就与她无关,正确的道路就在眼前,为什么要回头?
就像师尊说的,只要是遵从内心的决定,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可以,但必须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一定可以自己照顾自
己,我先走了。”
妫成璧一把拉住她,湿漉漉的手还沾着几片花瓣,就是这么一只没什么力气的幼童的手,却让万尺寒瞬间回忆起了曾经,一步也无法挪动。
万尺寒低头,小师妹笑得人畜无害,简直像极师娘。
“那我不提了,你继续帮我吧。”
笑话,怎么会不提呢?
已经看到了突破口,妫成璧绝不会坐以待毙。
万尺寒还是留了下来。
另一边,和亲生父亲重逢之后,连山月第一次感受到了亲人的关怀。
真真切切,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他对她很好,超过了她对一个父亲的预期。在父亲怀里,她仿佛重新变成了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而不是必须要周旋在危险之中的成年人。
“爹……”话未说完,便已哽咽。
梅风举抱着她,安抚地轻轻拍着她的背,眼中同样泪湿。
“我们终于重逢了,回到爹爹身边就好,回来就好。”
他抱着女儿哄了好一会儿,直到连山月都不好意思,从他的怀抱出来擦干眼泪。
连山月无不感动,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