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些人至多算是狗咬狗,一嘴毛。
只用挑拨离间,再在他们耳边撺掇几句,几人就能互相争吵起来,彼此攻讦,最后触犯严厉的门规
“那几个晏家的人和门下的其他弟子打起来了。”在外面听见消息的雩祈乐颠颠跑来和晏鸣珂汇报,两只眼睛都亮闪闪的。
“他们怎么会这样冲动呀,难道是忘了门规么?”雩祈抬了抬下巴,一脸得意地说,“我都记得很清楚呢,只要门下弟子自相残杀,就会把他们逐出宗门呢。”
他坐在板凳上,挨着晏鸣珂挨得很近,浑身上下都写着我聪明吧,还不快来夸夸我。
晏鸣珂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加强版火鸣丹,这药服用之后,会极大地激身体里的暴躁因子,本就不好的脾气在药效的加持下,会变本加厉。
一来二去,那些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做出冲动之事也很正常。
那几个人关系本来就不好,打起来也正常,旁人压根不会怀疑到其他人身上。
只要不是修为高强的人过来查明真相,就没人知道他在其中搅弄风云。而高修为者,又怎会俯去看几个小修士的斗争。
雩祈瞥见他的神情,若有所悟:“你在其中也出了一份力吧!”
他不是疑惑,而是肯定。
晏鸣珂也欣然承认。
雩祈也不是第一回感慨晏鸣珂的能力了,他悻悻地说:“你手段可真强。”
晏鸣珂剑眉微微扬起,清朗的声音低沉下来,他问:“那你会害怕我吗?”
“什么?”雩祈有些摸不着头脑。
晏鸣珂低声道:“世人大都爱光风霁月的君子,畏惧手段诡谲的小人。我在想,你见了我如此不择手段,即便是对本家人下手都毫不留情的模样,又会不会对我心生怖意,从而有了隔阂呢。”
他这话说得很轻松,就像是在谈天说地,张口就是“今天的天气真好啊”这样简单的话,实际上眼睛却死死盯着雩祈,目光牢牢锁定在他身上。
雩祈真怀疑,要是自己承认的话,就得让晏鸣珂摁在榻上给囚禁起来了。
他见晏鸣珂的神情有些沉凝,对此愈笃定。
为了安抚这头随时会出笼的猛兽,雩祈不假思索地说:“当然不会。”
不等晏鸣珂问出猜疑的话,雩祈就骄傲地肯定:“我雩家大公子怕过谁啊,管你是真君子还是假小人,只要是我雩祈的人,都会在我的庇佑之中。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而且我还挺喜欢你的。”
“再说了,你不是从来没有害过我吗?要是真想对我出手,那次秘境就可以了。”他挠挠头,真诚地说,“你不要说是什么想来祸害我们雩家,我不笨,你未来绝对前途不可估量,不是池中之物,定然会混得比我们雩家好多了,没必要惦记我们家。”
晏鸣珂手中拿出来的宝贝,哪一样不是令世人趋之若鹜的珍宝,雩祈这位世家公子最不缺的就是眼力了,他不知道晏鸣珂有什么样的奇遇能到这个境界,只知道对方不会害自己就是了。
雩祈慢慢走到晏鸣珂身后,环住他的腰,心生了几秒的嫉妒不爽,又嘀嘀咕咕说:“本公子的魅力多大啊,晏鸣珂你肯定是一早就对我芳心暗许了,你别不承认,哼。我才不担心你对我做什么呢。”
晏鸣珂还当他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没想到也就正经了几息,就又成了这幅玩世不恭的姿态。
不过他的心情肉眼可见比之前好得多,还转过身来掐了一把雩祈的脸蛋,优哉游哉地说:“你说得对,我确实心悦于你。”
曾经一遭跌落谷底,成为废人之时,他遇上了许多对他翻脸不认人,避之不及的小人,对人并没有以前那么信任。
刚才雩祈说话时,他也是见了系统中任务之一:[让君主同你交心]完成之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晏鸣珂知晓,他现如今确实不及雩祈大度坦诚,但他一定会想法设法从其他地方弥补雩祈,最终真心对真心,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把自己交托出去。
雩祈哪能知晓晏鸣珂心中的弯弯绕,他这几日也算是过得跌宕起伏,还没有忘记张一道那老头子对他们设下的限制一月之内,就要学会他交给他们的剑法和剑诀。
他自觉自己天资过人,却不曾想张一道是按照他的根骨来教导,恰好踩在他不能偷懒耍赖的点上,饶是晏鸣珂这样的旷世奇才,也花了一旬时间吃透剑法剑诀,再每日苦练。
雩祈老不甘心了,他觉得自己被针对了,但是拿不出任何证据。
“莫要着急,剑法修习不急于一时,先就是心要静,要持之以恒。”晏鸣珂学会之后,当然会来拉雩祈一把。
他认认真真地指导雩祈不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