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惊醒过来,却现自己好好躺在床上,而被他喊着的另外一个人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寅时三刻,你在什么情?”晏鸣珂冷冷吐出这句话,又戏谑地说,“做春梦了?”
雩祈不敢赌他有没有说梦话把晏鸣珂的名字喊出来,但是有那方面的反应定然是不假的,他脸颊完全红透了,本来就薄的脸皮加之梦的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事,这下更觉得羞耻。
他抓着被褥,小声狡辩:“肯定是上回我中的情毒还未完全解干净,非是我的错!”
说来说去,都是旁人的问题,他雩祈绝对是清清白白,半点问题都没有的。
晏鸣珂都要为他的无耻给拍案叫绝了,这能叫脸皮薄么?
他忽地站起来,惊得雩祈都往后缩了下。
“……我、我可不需要你来解毒!”
没想到晏鸣珂直接往外走,往他这丢出来一句话:“我去练会儿剑,一个时辰后回来。”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雩祈的俏脸又是青一阵白一阵,他现下也睡不着了,天未亮那晏鸣珂就去修炼自己的心法剑术,卷得人头皮麻,完全不给人喘息的余地。
雩祈现在也有了些危机感,天门宗届时就是一方小小的人情世故之地,进去后也不会太看出身,到时候定然是实力至上。
等他从天门宗学成归来,定然也是要继承雩家的,到时候实力不强难道要让雩家被踢出雒城八大家吗!
他将来可是要成为家主的人,绝对不能折戟在此处。
雩祈下定决心后也睡不着了,赶紧爬起来打开家中留下的玉简,认认真真地背起了武功心法,练剑心得,争取在天门宗广受门徒一日,惊艳所有人!
被雩祈认为正在努力练剑,疯狂内卷的晏鸣珂正将一身都浸泡在冰冷的溪水中。
寅时的气温低得厉害,溪水仿若寒泉,皮肉一下去不消半刻就冻得同冰块无甚区别,然而晏鸣珂却面不改色地忍耐着。
比起冰冷的溪水,身体上的激动变化才更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小兄弟不争气,还没法像是雩祈那样不要脸地将一切都推脱至情毒身上,他比谁都要清楚,这是他自己克制不住,怨不得旁人或是他物。
冰水将他身上的亢奋和燥热一寸寸地压下,心间的变化也一点点冷却下去。
他又将多余的精力泄在挥剑上,洗漱过后,又用修为烘干了衣服,这才回到了山洞之中。
雩祈打着呵欠,只觉晏鸣珂这人出去一趟回来后又冷了不少,对某些事仍是无知无觉的状态。
……
群山巍峨,峭壁生辉,连亘的苍翠山崖云遮雾绕,壮丽磅礴。
山是陡立嶙峋的,直直升向天空,不给凡人随意踏足的余地。若想攀此山,非得会些修为和其他法门不可,若是凡间人,也得经历千难万阻才能登得上这道通天路!
山脚下已经汇集了不少人,乌泱泱的人头一眼还看不尽,只觉到处都是人,男女老少青壮皆有之,倒也算得上是盛况了。
“这次来天门宗拜师的世家子弟竟然有不少。”雩祈扭头张望。
看来天门宗没有他想的那样差劲,在此修行应当也能出人头地,不然这些精明的世家子弟可不会让自个儿吃亏。
他爹果然不会害了他。
他还在此地现了晏家某些人的身影,他当即用手指戳戳晏鸣珂,在后者用疑问的眼神看来时,朝着那群人努努嘴,轻声道:“看,你们晏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