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綏沒說話。
「真是無法無天了。」劉琳也聽說了南巷的事,知道和時綏脫不了干係,瞪了他一眼,「遲早有人來收拾你!」
她將一瓶藥酒扔給時綏,「這是化瘀的,塗上再走。」
說完懶得再搭理他,把隔間帘子拉上,就去處理其他來看病的學生了。
時綏知道不塗完走不了,只能一手拿藥酒,一手塗抹,為了方便,他低頭咬著T恤下擺,先塗身前的瘀傷,囫圇抹了幾下,手扒拉著往身後湊,可姿勢實在不方便,他也看不到傷到底在哪,塗得很費勁。
正在他努力奮鬥的時候,身後的帘子嘩啦被人拉開。
時綏抬頭,跟6淮知對上眼。
6淮知沒想到時綏會是這樣的姿勢,自己張嘴咬著T恤,露出勁瘦的腰腹,身上的傷沒讓他顯得狼狽,反而添了絲難言的不羈與野性。
時綏瞧著6淮知飛地移開視線,吐掉嘴裡的衣服,挑眉道:「怕了?」
他以為6淮知是看到他身上的傷,終於意識到他有多不好惹。
可下一秒,就見6淮知又從容地轉頭回來,「不是怕。」
「只是,不知道人還能擰成這樣……」6淮知頓了頓,「像麻花。」
時綏:「……」
他就不該問。
時綏塗好藥酒,結完帳,兩人一同走出醫務室。
出了門口,時綏雙手抄兜,偏頭看向6淮知:「兩清。」
他咬了6淮知,陪人處理傷口,墊付醫藥費,這事完了。
「至於昨晚的事,只要你爛在肚子,我就不會找你麻煩。」他說完,話鋒一轉,傾身靠近6淮知,眯了眯眼,「不然……我有的是辦法整你。」
語氣里的威脅不言而喻。
男生湊近時,恰巧一陣風吹過,藥酒的味道撲面而來,6淮知垂眼,一下就看到了時綏消瘦的肩頸。
平時衣服寬鬆,他都沒發現時綏竟然這麼清瘦,在醫務室塗藥,時綏弓起背時,隱約能看到底下骨骼的輪廓。
明明一身的傷,卻像是感受不到疼,木著臉,就算姿勢再彆扭,也沒有朝他求助過。
倔到了骨子裡。
「你經常跟人打架嗎?」6淮知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時綏皺眉:「什麼意思?」
「沒什麼。」6淮知開口,「昨晚的事我不會告訴別人。」
時綏得了準話,也沒囉嗦,將書包隨意往背上一甩,轉身離開。
他還要去網吧兼職。
不過6淮知的態度讓他確定了心底的猜測,昨晚他被壓制只是意外,他消耗了太多體力,加上6淮知從背後偷襲,才得了手。
想必6淮知也清楚這一點,才沒敢繼續用這件事威脅他。
不過兩人關係依舊差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