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见状,瞬间绷不住眼泪,又再一次的泪如雨下了。
这一夜。
陈母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情绪反复多变,来回折腾,直让人感到既可怜又心酸。
跪在一旁的陈安和谭巧儿见状,都没再吱声。
只老老实实的跪了一夜,替魂归西去的陈雄彻夜守灵。
……
次日清晨。
村中族老和一群年轻壮实的帮闲争相涌入灵堂。
刚一进门。
众人便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各种嘈杂无序的声音,让陈安听得眉头一拧,满脸不悦。
只见他站起身来,回头喝骂道:“你们都他妈给我闭嘴!”
“想上香,就老老实实上柱香!”
“想烧纸,就他妈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磕头烧纸!”
“至于不相干的闲杂人等,通通都给老子从这里滚出去!”
哗——
此言一出。
众人心中顿时一惊。
人群之中突然冒出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说道:“陈大郎,我等可是专门跑过来给你爹抬棺的,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对大家讲话?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
“想讲道理的可以站出来让我瞧瞧,我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想要跟我讲道理。”
陈安目光平静的朝周围扫了一圈,语气异常冷淡。
众人闻言,心中一阵揣测。
这陈家病殃殃的小子到底是故意虚张声势,还是已经黔驴技穷,只能用语言来威胁和震慑众人?
就凭刚刚这群人大刺刺,闹哄哄的挤进门便能看出。
有人在浑水摸鱼,想要打秋风,吃绝户。
小溪村里的村民都知道,陈安从小就是一个病秧子。
虽然成亲之后跟着陈雄上山打猎涨了些见识,但谁知道陈安是不是跟着一起玩耍嬉戏,其实啥也没干,还是一个病殃殃的纯混子?
遂由此。
有人便生出贪念。
想要在陈雄刚刚去世,陈家落难之际,来这里打秋风,吃绝户,看能否浑水摸鱼。
随着陈安话音落下。
双方之间便陷入一阵火药味十足的僵持。
这时被陈安专门请来操办葬礼的族老见状,口中连道:
“陈安,你少说两句。”
“你爹在天之灵还看着呢,千万不要惊扰到他。”
“其余其他人,你们该出去的出去,该帮忙的帮忙。”
“都别在这里添乱,一个个的……看着就让人心烦!”
只见族老大手一挥,像赶苍蝇似的驱散众人,转眼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消弭了这场冲突。
陈安板着脸没有吭声。
这群想打秋风的混子见陈安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一个个面带悻悻然的走出灵堂,心中暗骂不已。
只剩下几名族老和几个老实本分的帮闲还站着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