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贤、张庆臻相视一眼,尽管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有很多想法。
“鉴于这样的情况,朕就想特设一个银号。”
朱由校向前探探身,“今后以低于市面高债的利钱,面向民间进行放贷,而为了增强银号的名气,还要增加一项揽储的业务,简单些来说谁来银号存金银,除了本金之外,还能额外得到一笔利钱,甚至随着银号的规模增多,可以实现异地汇兑!”
这!!!
张维贤、张庆臻震惊了。
相较于在民间放贷,这种他们熟悉的情况,特设一个银号,向民间进行揽储,只要存金银,就给相应的利钱,甚至是能够异地汇兑,这闻所未闻之事,让他们震惊之余,也跟着联想很多。
现在的大明啊,别看表面是安稳的,可实际上在各地啊,还存在着很多匪寇势力,他们盘踞在险要之地专行打家劫舍之事,也是导致民间的商贸往来,要进行远距离运输,特别是携大批银子,势必是要雇佣镖局的,不放心的更会专门让名下家丁押运,以此确保利益不受损失。
毕竟各地的情况复杂,单纯靠官府去清剿,在本属辖区内一切都好说,可要是越过辖区了,那扯皮的事儿就多了。
“陛下,这个异地汇兑要收取利钱吗?”
张维贤犹豫刹那,抬头对朱由校作揖道。
“这肯定要收。”
朱由校笑笑,“毕竟麻烦给了银号,方便给了他们,收取对应份额的利钱,朕觉得合情合理嘛。”
这就是皇兄许诺的利?
而彼时在屏风后的朱由检,在听到这些时,整个人都变得凌乱起来,天子也要谈钱吗?
在朱由检的认知下,天子身份何其尊崇,像这样的事情岂能跟臣子谈及。
只是现实何其残酷。
哪怕是天子又能怎样呢?
没有钱,依旧什么都办不成。
而办不成事的天子,还能叫天子吗?
那应该叫做傀儡!
“朕将一些想法都写了下来。”
朱由校抽出一份卷宗,递给身旁服侍的刘若愚,看向眼前二人说道“两位卿家可以先看看,要是有意愿的话,那此事就可暗中筹备,朕有些话要讲到前面,银号一事必须绝对保密,能参与其中的,除了两位卿家外,也就在皇家禁军府任职的那些勋贵,至于别的,朕信不过他们。”
听到此言的张庆臻,下意识地看向了张维贤。
“还有要真决定参股银号,那有些事要提前掰扯清楚。”
看了眼神态微变的张庆臻,朱由校继续道“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该撇清干系就撇清干系,过去的事朕既往不咎,但今后要再出现,那到时就别怪朕翻脸无情,比如京营!”
这下张维贤、张庆臻心里皆生出惊意。
东暖阁的氛围变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而站在屏风后的朱由检,在听到此言时,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这一刻他的心底掀起阵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