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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

凌霄强忍着腹部的痛苦，喘着粗气，筋疲力尽从水池中爬了起来。

她惊慌不已，将那些伤口一点一点清理干净，力求完美如初，一点痕迹都不留。

在帮他清理痕迹时，她没有发现，其实他已经醒了过来。

心魔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上，微垂的眼眸睁开一条缝。

“……我不是故意的。”

少女脸颊绯红，小心翼翼为他涂药，声音带着哭腔。

心魔轻轻阖上眼睛，就这么静静地听她说着话。

“我们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她声音充满了痛苦，仿佛天都要塌下来。

听着她悲伤的话语，心魔难得的没有生出调笑的心思。

“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她颤抖着双手，将他的衣领重新扣紧。她的动作很生疏，甚至还将他弄疼了。

终于将浴堂内的一切清理完毕，她将他抱进房内，轻轻安放在榻上。

房间内光线昏暗，心魔又悄悄将眼睛睁开。

斑驳的血色阴影中，他看见她坐在他身边，双手紧紧抓着他的长袖。

她耷拉着脑袋，身体发出微微颤抖，仿佛一个迷茫的、无家可归的孩子。

“希望……你不要记得……”

她望着角落里的阴影，眼神迷茫，又无助。

曾经她的那双明媚的杏眼，此时被一层水雾覆盖，他甚至还看见，她卷翘睫毛上那些闪烁着晶莹光泽的水珠。

黑夜是如此的安静，浓郁的悲伤化作阴影，不断将她笼罩。

他从来没见她

哭过。

曾经她为了练功，再苦再累都不会流一滴眼泪。

如此温柔、坚强的少女，竟然为了他，在黑夜里无声地哭泣。

一瞬间，他心软得一塌糊涂，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听见自己在心里说：

“……只要你能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即便是死，他也心甘情愿。

既然她那么在乎这段记忆，那就让他来承受一切吧。

他是月星河内心的另外一面，他们共享一部分记忆，但又有一部分记忆不共享。

方才发生的记忆原本属于月星河，但因情毒“碧海青天”被激发的缘故，心魔也共享了这段记忆。

只要他将记忆吸收过来，月星河便会忘记今晚的一切。

就像他曾经背着他做的那些事情一样。

他闭了闭眼睛，操控着情毒，将今夜发生的画面全都吸收了过来。

做完这一切后，他嘴角勾起了一道讥讽的弧度。

月星河，你真可笑啊。

哈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感觉眼角一片冰凉。

他也不知道是在笑他，还是在笑自己。

*

担心半夜心魔出来作祟，凌霄在他身边枯坐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