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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入魔（第3页）

说完后，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定定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月星河。

感应到魔气，星芒剑不断发出铮鸣声，他再次严厉地说道：“跟为师回去，否则……”

闻言，凌霄露出笑意：“否则你便要杀我？好，你来。”

等他将她杀了，她欠他的恩情就还清了。

正在这时，一道刺骨寒风朝她背后袭来，尚留有一口气的渊幻猛地睁眼，将她往地上一推。

“刺啦——”

锐器割破血肉的声音再次响起，一道通体晶莹的冰剑穿过渊幻的丹田，将他腹部内的魔丹彻底捣碎。

感受着那冰剑上传来的熟悉气息，凌霄呼吸急促，眼睫颤抖。

这道气息来自于《无极功》，是月星河的本命功法。

没有了魔丹的支撑，渊幻全身变得透明，他奄奄一息，倒在她身边，不断哀求她：“……求你……你不……还……不能……死……”

凌霄不忍看他痛苦的表情，侧过头，嘴角溢出苦笑。

“是魔，就该死。”月星河俯视着二人，深蓝的眼眸毫无波澜。

虽然这最后一剑并非他动的手，但本质上，渊幻不能留。

“

……不……我……求你。”渊幻紧紧抓着她的袖口，眼角不停地淌下黑色的血泪。

月星河再次打断他，对她说道：“你不该对魔生出同情，跟为师回去。”

凌霄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过头，视线往左及右，一一扫过在场的各门派弟子。

他们每个人表情各异，有的人愤怒，有的人恐惧，还有的人在洋洋得意。

凌霄眼神露出疲惫，承认道：“我是魔，我也该死。”

“你不是，你只是不小心沾上了魔气，不小心入了魔。”月星河急忙打断她，为她分辩道。

凌霄低着头，喃喃唤他：“师尊，我再叫你一声师尊，好么……”

听见她无喜无悲的声音，不知为何，月星河心口传来一阵绞痛。

不等他反应过来，突然，凌霄抬起手掌，朝他挥出一道扭曲的旋涡。

月星河没想到她能使用幻魔的幻术，顿时一惊，等他回过神来时，眼前的二人已经消失不见。

望着二人在面前消失，正源派掌门欧阳源忍不下去，一脸愤怒地指责月星河：“月神君，你竟然放跑了他们？！你怎能对魔动恻隐之心！”

月星河没有为自己解释，转身冷冷道：“追，他们逃不了多远。”

出了天玺城后，凌霄背着渊幻，气喘吁吁往魔崖裂隙方向奔逃，背后拉出来一地的黑色血迹。

她一边吸收魔气，一边往渊幻体内输入魔气，吊着他剩下的最后一口气。

渊幻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趴在她肩头，不停地念叨着：“别……浪费了，快将我丢掉。”

上一次在周庄幻境中，他背着她上喜船。

而这一次，轮到她背着他。

可惜他们正在逃命，场面真是太难看了。

“少说废话。”凌霄止住了他继续说话。

“我怕我再不说，就来不及了……”渊幻小声道，“我是不是该死？”

“你杀了那么多人，你该死。”凌霄头也不回地说道。

闻言，渊幻肩膀发出颤抖，深紫的眼眸流露出痛苦。

他真的没骗她，他的确只见过自己的父亲一面。

在被扔进流放之城之前，父亲曾经告诉他：“等你变成八阶幻魔，你就能看见姐姐了。”

自那以后，为了从流放之城出来，他生吃同类，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

他知道自己该死。

他甚至不敢当着她的面叫她“姐姐”，因为他根本就不配。

感受到渊幻的生命正在逐渐流逝，凌霄声音沙哑：“你放心，我不会将你的尸首交给他们。”

她记得他曾经说过，他害怕被仙门拆了血肉，剖了魔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