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突突地疼,他忘了还有宋北砚还在外面。
家里从来不让养猫狗,谢栖怀里那只只能是从外面获得的。门就这么一个,不论怎么走都会遇上。
云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猛然看向宋北砚:“你见到他了吗?”
梦境里,所有人都会对谢栖一见钟情,似乎感情来得万分容易。
“见了。”
宋北砚肤色白,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下,有种奇特的瑰丽。他总是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又一击致命。
云灯追问:“正面见到了吗?”
“当然。”宋北砚有些奇怪地觑了他一眼,没什么感情的描述:“怀里抱着个猫崽,个子高高瘦瘦的,没看清楚正脸。”
“没见到吗?”云灯的脸色苍白,表面上的平静都维持不下去。
“没有。”
“行李箱那么重,怎么不找人给你搬下来,你拿得动?”宋北砚总觉得这两天的云灯有点不对劲,对他来说不算坏事。
他攥着云灯的手腕,白皙柔软的手心勒出来浅浅的红印。
“没事,总不能事事麻烦别人。”心情大起大落,云灯再也没有虚伪周旋的心思。
可少年手劲很大,云灯抽了几次,都没能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还有点东西没拿,我还要再回去一趟。”
“你乖点,放开哥哥好不好。”
云灯心神俱疲,声音疲惫,耐着性子哄了哄宋北砚。
得了自由后,云灯返回别墅。
谢栖已经抱着猫上了楼,苏成双也疲惫至极。
她不知道,明明有心亲近亲生儿子,却好像怎么都得不到要领。
云灯顿了顿脚步,折回房间里。
打开自己的房间门之前,云灯敲了敲谢栖的门。
已经做好了无人回应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门被打开了。
云灯猫儿似的挥了挥手,乖巧道:“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谢栖静静看着他春樱般的秾丽眉眼,心里却想,难怪之前所有人都会喜欢他,轻而易举能够取得人的好感。偶尔流露出来的脆弱感,让人想要摧毁得更彻底。
“说。”
“在这里吗?”云灯先他一步往前迈,阻挡着他想要关门的动作。
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在谢栖的领域范围。
“不在这里好不好?”云灯展开手,拦着谢栖,姿态放得又低又柔。
很奇怪。
正常的询问,在云灯的口中却仿佛是在询问一些暧昧过度的话题,譬如风月,譬如鱼水之欢。
如果不是谢栖太清醒,他可能也会认为自己在做什么糟糕的事情。
眼前人狡猾得像是一只狐狸。
流露出来的心思污浊不堪,玩弄人心后再置之度外,从头到尾都像是一个旁观者。
又总好像受尽了苦楚一样。
谢栖避开身子,让出来一条狭小的、仅通人的过道。
云灯走进屋子里,转过头看到没关紧的门。
“不关门吗?”
“怕你再做出什么小动作,往我身上推,不关门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事了。”
谢栖的声音冷如霜雪,看向云灯的目光没有半点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