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儿子被人家绑了?什么白老鼠?谁要绑儿子了?”左岸说到最后一双虎目怒睁。
“爸,没有人要绑我。这事我们稍后再说吧,现在我们家也被拆了,我们去哪儿呢?”
经左尚这么一打岔,左岸也不再纠结白老鼠的事了。
“孩子他妈,你说呢?我们现在去哪儿?”
李月没想到丈夫竟然会先问自己,看了丈夫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一个大老爷们问我,我问谁去啊?”
“嘿嘿,你不是我们家的掌柜子吗?(注:掌柜子,也就是一个家里当家的人。)”
“我要是掌柜子,那你将拆迁款给我我拿着啊!”
看着父母两人斗嘴,左尚心里涌出一阵温馨。他心里暗暗誓,以后再也不会让父母受到任何委屈和伤害了,以前他没那个本事,但是现在他不一样了,他一定可以做到的。
“爸妈,话说我们家拆迁款到底给了多少啊?”左尚笑嘻嘻地问道。
“这个你问你爸吧,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忙活的。”
听母亲这么说,左尚把目光转向了父亲,一眼炙热的盯着父亲。左岸看着一脸好奇的妻子和儿子,他开口了,“拆迁款政府给了15o,还有答应我们等我们家屋里那块地上楼房修起来后给一套12o平的房子,这次你的事杨家给你的赔偿32,由于你的事将杨家父子犯罪的事暴露了出来,县政府奖励了2,巡视组李主任给了2,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有186。”
听完父亲的统计,左尚都惊呆了,186啊!这么多?自己活了二十多年可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这么多钱,该怎么花呢?买车?买房?对买房,家里不是都让拆了吗?先买一套房,父母也就有地住了。
“爸妈,要不我们先买一套房吧。这样你们也就有地住了,不然我们去哪呢?”
听儿子这么说,左岸也是有些意动,他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先买套房,不然家里的房子都拆了,还真没地住了。
可是,很快就响起一个反对声,“不行,这些钱得留着,儿子以后找个女朋友,结婚时用。”
“我们先去老屋子住,虽然破了点,但是收拾收拾住人还是可以的。”
这时李月显出了一如既往的有主见。
“妈,就算是我结婚,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吧?”
想起老屋子,左尚可不想让父母去那里面受罪,那是左尚太爷爷还活着时家里住的地方,在大柳村的半山腰上,不在这次拆迁的范围内。自从他们家把房子修到山下后,那老屋子已经十多年没住人了,虽然母亲隔三差五地都会去打扫收拾一下,但是多少年的老房子了,一下雨外边大下里边四处小下,根本不能住人了。
一想到母亲还在为自己结婚的事操心,左尚心里很不是滋味。说什么他都不会让父母去住那里的。
“你这臭小子,你以为现在结婚是我和你爸那时候啊,给上百十来块钱的彩礼,亲戚邻居吃顿家常菜就可以了。我们村这几年,好几个小伙子结婚,光彩礼就要了15,三金下来得2多吧,还得办酒席,酒席钱3多4。这下来就得2o不止吧?”
“现在你又在外边工作,找也得找个外边的,和你在一起不是,那就得在外边买房,我可是和你爸经常看你上班地方的新闻呢,那边房价一平得1多吧,给你们买套房怎么说也得花1oo多,现在村里那些到外边打工的人回家都买上车了,所以我们也得给你买辆车,还要比他们好的,我打听了他们买的最贵的也就十来万,我们最起码得买辆2o的,不然都对不起我家儿子念了这么多年的书了,连一个打工的都比不过。这么算下来不就最少地14o吗?还要留点,以后你生孩子了,处处又得用钱,现在一罐奶粉都得三四百吧?我可听说了大城市的姑娘结婚后生了孩子,不喜欢喂奶的,所以我们就要做好给孩子喝奶粉的准备”
左尚再也忍不住了,扑在母亲怀里哇哇大哭起来。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事事都在为孩子着想,他们就连孙子都考虑到了,但是就是没有考虑到自己。
这一刻,左尚无比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怎么不努力好好学习,要是当初考个好大学,出来有个更好地工作,母亲就不用这样为自己操心了。
李月被儿子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是她很快就明白儿子为何这样大庭广众下失态了。她也眼眶渐红,轻轻地拍着儿子的后背,就这样无声地安慰着他。
一旁的左父也是泪花闪闪,偷偷转过身去擦拭着眼泪。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好奇地打量着这奇怪的一幕,但是左尚一家三口却似没有看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