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洲站在门外,正垂眼望着她。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还是安凝先开口问:“你没什么要和我说吗?”
依旧是那淡淡的语调,似乎像对陌生人讲话。
沈慕洲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你想我说什么?”
这话让安凝刚刚灭掉的火又一次燃起来,怎么就成了她想让他说什么。
他瞒着她做的那些事,难道就不该和她解释一下吗?
她拧了拧眉语气有些冲道:“如果我不发现,你就准备永远瞒着我,什么也不和我说?”
沈慕洲垂下眼睛许久,再抬眼时,室内灯光明亮,却照不进他漆黑的眼眸。
“我不想让你知道。”
嗓音低沉却没有一丝犹豫。
安凝看着他半晌,问:“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
怕你不理我,怕你因此讨厌我。
沈慕洲看着安凝眼睛,“你现在知道了,会怎么样?”
这话将安凝问住了,她能怎么样呢?
但现在这事不是她知道怎么样,是他为什么瞒了自己这么久,怎么反倒成了她要怎么样了呢?
越想就越气,以至于把怒气已经带到了脸上,安凝撇了撇嘴,“这是两回事,你先回答我的话。”
沈慕洲默了默,嗓音很淡道:“我没什么好说的,他说的我都认。”
好一个都认,瞒着她,就还有理了吗?
安凝被他的态度气到了,她眉心拧紧,没说话直接转身将卧室沙发上沈慕洲的衣服抱起来走
到门口,直接塞进他怀里。
沈慕洲看着怀里衣服,似乎在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安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意思就是我要和你分房睡!”
说完就“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
*
躺在床上,安凝盯着吊灯,眼睛睁的很大,她眼珠转动看了眼墙上的钟,时针即将指向十二。
她闭了闭眼,在床上翻了个身。
几个小时了,他居然都不来找她?
哪怕解释一句也好啊?
难道瞒她这么久,一句解释都没有吗?
她可是和他认识快二十年了呢!从小什么东西都一起分享,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
结果呢,惨遭打脸。
气死了,他居然要和她搞冷战吗?
安凝气呼呼地睡着,前一天睡的晚,第二天醒来她是被闹钟叫醒的。
她迷迷糊糊朝旁边摸了下,下意识呢喃,“粥粥,吵,按闹钟。”
手没摸到人,安凝睁开眼看着床另一侧,是空的。
她看了身侧空落落地,意识慢慢回笼,耳边依旧是吵闹的闹钟声,她在床上翻过身,将床头柜上闹钟按停。
然后自言自语道:“我昨晚不记得有定闹钟啊。”
婚后,一直都是沈慕洲叫她起床,她很少定闹钟。
难道是睡觉前她定了,然后忘了吗?
安凝挠了下头发,从床上起来,没有洗漱而是来到客厅。
客厅没人,她又来到隔壁门前,用手敲了敲门,没人应声。
安凝又敲了敲,“你起床了吗?”
还是没人应声,她撇嘴后直接打开门,“沈粥粥,你一晚上都不……”
可当她打开门发现,床上整齐干净,除了有淡淡烟草味,就像没人睡过一般。
安凝看着室内一下气鼓鼓的。
他这是在和她赌气吗?
啊啊啊,好像更气了!